突然间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响了起来,龟奴吓得没了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
辛寒几人也从窗子里探头出去观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辛寒暗暗猜测莫非今天就是鹿鼎剧情开始的时候?
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进十七八名大汉。
这些大汉短装结束,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棍。
众盐商一见,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枭。
当时盐税甚重,倘若逃漏盐税,贩卖私盐,获利颇丰。扬州一带是江北淮盐的集散之地,一般亡命之徒成群结队,逃税贩盐。这些盐枭极是凶悍,遇到大队官兵时一哄而散,逢上小队官兵,一言不合,抽出兵刃,便与对垒。是以官府往往眼开眼闭,不加干预。
众盐商知道盐枭向来只是贩卖私盐,并不抢劫行商或做其他歹事,平时与百姓买卖盐斤,也公平诚实,并不仗势欺人,今日忽然这般强凶霸道的闯进鸣玉坊来,无不又是惊惶,又是诧异。
盐枭中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说道:“各位朋友,打扰莫怪,在下陪礼。”说着抱拳自左至右、又自右至左的拱了拱手,跟着朗声道:“天地会姓贾的朋友,贾老六贾老兄,在不在这里?”
说着眼光向众盐商脸上逐一扫去。
众盐商遇上他的眼光,都是神色惶恐,连连摇头,心下却也坦然:“他们江湖上帮会自伙里闹事寻仇,跟旁人可不相干。”
看到这辛寒哪里还不明白这不正是鹿鼎记韦小宝刚出场时的场景吗,不出意外的话,那茅十八此时应该就在这丽春院中养伤。
那盐枭老者提高声音叫道:“贾老六,今儿下午,你在瘦西湖旁酒馆中胡说八道,说什么扬州贩私盐的人没种,不敢杀官造反,就只会走私漏税,做些没胆子的小生意。你喝饱了黄汤,大叫大嚷,说道扬州贩私盐的倘若不服,尽管到鸣玉坊来找你便是。我们这可不是来了吗?贾老六,你是天地会的好汉子,怎地做了缩头乌龟啦?”
其余十几名盐枭跟着叫嚷:“天地会的好汉子,怎么做了缩头乌龟?”“辣块妈妈,你们到底是天地会,还是缩头会哪?”
那老者道:“这是贾老六一个人胡说八道,可别牵扯上天地会旁的好朋友们。咱们贩私盐的,原只挣一口苦饭吃,哪及得上天地会的英雄好汉?可是咱们缩头乌龟倒是不做的。”
老者这话显然说自己等人针对的是贾老六自己,而非天地会,贩私盐的在江南还算有些实力,但比起天地会确实大大不如,更何况天地会反清复明江湖上的汉子哪个不敬重,所以话说的明明白白不找天地会就找你口没遮拦的贾老六。
等了好一会,始终不听得那天地会的贾老六搭腔。那老者喝道:“各处屋子都去瞧瞧,见到那姓贾的缩头老兄,便把他请出来。这人脸上有个大刀疤,好认得很。”
众盐枭轰然答应,便一间间屋子去搜查。
辛寒几人所在的房间自然也没放过,一个精瘦的汉子拿着钢刀连门都没敲抬脚便踹门进来,见房中一个贵公子带着两个仆人,还有一个**和一个半大孩子,当即咧了咧嘴。
“你们这里有没有叫贾老六的。”他这话也就走个过场,眼见这几人没有贾老六,他只不过看不过这有钱的公子哥罢了,简单说就是仇富。
凭什么你年纪轻轻就能安享富贵,还来喝花酒,自己为了弄钱就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
“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出去吧。”辛寒看着这人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那汉子以为辛寒怕了,嘿嘿一笑伸手在韦春花‘臀’上拧了一下惹得韦春花高声尖叫这才吐了口吐沫转身要走。
“你敢欺负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韦小宝见他欺负自己老娘当即破口大骂,花样之多让辛寒暗自咋舌。
那汉子大怒,伸手便来抓韦小宝。
韦小宝那滑不留手的性子岂能让他抓住,他骂完便闪到了辛寒身后,倒不是他有意害辛寒,而是辛寒衣着华贵,量那汉子动手之前也要掂量掂量,却不想这江湖上的汉子哪来的什么心眼,恼羞成怒之下想都未想便超他抓来。
见辛寒挡路也不在乎他什么富家公子或是官家少爷,抬手就要将辛寒拨到一边,却不曾想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伸出白皙的手一把叨住了自己的手腕,接着便觉得自己一条胳膊如被铁钳锁住毫无反抗之力。
“小子,滚开,看你细皮嫩肉的别伤了自家大好的性命。”他这话一出,辛寒身后的多福多寿二人又是生气又是不屑。
他们知道辛寒会武而且很高,高到什么程度他们几个不通武艺不知道,至少眼前这人万万不是对手,他们只是生气这人对自家公子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