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双眸,用绿漆写着的三个大字:杏林堂。
顾绮萝侧目,淡淡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花蕊,启唇道:“可是这里?”
花蕊眸光对上了顾绮萝的双眸,颔了颔首。
顾绮萝的唇微翘,腊月漏夜偷偷摸摸来着杏林堂请郎中,竟还是钻的狗洞,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淡淡地看了一眼素狸,顾绮萝启唇吩咐道:“去叩门。”
“是。”素狸应了一声,踱步上前,抬手敲响了杏林堂的大门。
那郎中刚刚才回到了杏林堂不长的时间,还没有等坐下来喘口气的功夫,没想都,竟然又有人叩响了自己的房门。
深深地皱了皱眉头,郎中将刚刚斟满的茶盏放下,以为又是国相府之中的那位小姐,出了什么事,赶忙走到了门口应门,“来了来了……”
“吱嘎。”
打开了门闩堪堪推开了房门,郎中不禁一怔,眼前竟站在一名容貌较好的女子,他便正了正神色,启唇问道:“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素狸侧过了身子,给顾绮萝让开了路,顾绮萝便迈着莲步,径直地走到了郎中的面前,本以为,素狸的模样就已经很是俊俏了,可当郎中瞧见了顾绮萝之时,不禁愣出了神来。
顾绮萝的一双深琥珀色的瞳仁潋波粼粼,似是清风浮动阳光洒下的湖面,“你便是杏林堂的郎中?”
问话的时候,顾绮萝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花蕊,眸光似乎在对花蕊询问,眼前的这个老者,可是之前从狗洞之中钻进了国相府之中的郎中。
花蕊明白了顾绮萝眼中的意思,立马对顾绮萝点了点头。
顾绮萝收敛了眸光,迈着莲步,在没有得到郎中应允之时,便漫过了郎中的身边,走进了杏林堂之中。
郎中微微地蹙了蹙眉,跟在了顾绮萝的身后,启唇问道:“这位姑娘,可是有身体有什么不适,想要寻医吗?”
顾绮萝扯了扯裙幅,唇角微翘,似笑非笑地望着郎中,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挽起了一丝发缕,别在了而后,不染自朱的双唇微启,轻声地问道:“我的身子有些不适,不知道,您能不能替我把把脉?”
郎中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侧过了身子,朝着杏林堂中的方桌一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这位小姐,这边请。”
顾绮萝随着郎中走到了方桌前,俯下了身子,坐在了凳子上,用帕子遮着自己的皓腕,将莹白的纤手,放在了方桌上。
郎中坐在了顾绮萝的对面,替顾绮萝把了把脉,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不禁心中暗忖:今儿晚上这是怎么了,为何都跟孕妇扯上了关联?!
“这位夫人……”得知了顾绮萝身怀有孕,郎中便改了口,不在称呼顾绮萝微小姐,启唇说道:“您胎象平稳,身体康健,不知道,您是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顾绮萝收回了手,握着方帕,眉梢一挑,哂笑着说道。
“心里不舒服!?”郎中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惑的模样,望着顾绮萝,他这里是药铺,治病救人还是可以,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一个郎中,怎么会解一个十五六岁姑娘的心病,“这个……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绮萝眉梢一挑,唇角双瞳之中漾过了一丝凛然之色,唇角之上的冷笑,愈发地浓郁了起来,莹白的纤手,轻轻地瞧着桌面,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我的心病,还真是就只有你能够解惑。”
“我?!”郎中不禁将一双眸子瞪大如铜铃一般,抬起了手来,指向了自己,那张大的嘴巴,仿佛能够吞下三颗鸡蛋似的。
“没错。”顾绮萝撩起了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径直地朝着郎中走了过去,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凑近了郎中,冷然道:“我想知道,今儿你去国相府,究竟是所为何事?!”
郎中闻言,心头下意识地颤了一下,顾绮萝既然这么问,那么很显然,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晚上去过了国相府之中,瞧着顾绮萝一身的打扮,绝对是寻常百姓家的太太,难道说,她和今天晚上那位小产的小姐,有着什么关系?!
杏林堂在京城之中虽然不过是一间小药铺,但是郎中精英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给京城之中的阔太太们瞧过病,自然也是知道,深宅大院之中的明争暗斗,堪比两国战斗一般。
郎中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顾绮萝,见她的眸光之中闪着波光,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给出答案似的。
他收下了顾云裳不少的银子,再加上,腊月称呼顾云裳为小姐,那也就是说,今儿晚上小产的女子,是国相府之中的小姐,郎中自然是不敢多言,深深地吞了一口唾沫,朝着顾绮萝用力地摇了摇头。
顾绮萝勾了勾唇角,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侧目看向了面色苍白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