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眉心微蹙,朝着顾绮萝摇了摇头,示意顾绮萝房间之中并没有人在说话。
顾绮萝眉黛浅凝,她刚刚明明感觉到,像是拖把离琅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轻声地呢喃,可在自己睁开了双眸的时候,房间之中却是空无一人。
顾绮萝记得,方才自己是端坐在窗前的,怎么现在,竟然会睡在了床上呢?!
瞧着身上掩着被子,顾起路便更加地确定,是有人来过,这个人出了拓跋离琅之外,顾绮萝想不到会是什么人呢来过。
心头不禁隐隐作痛,顾绮萝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捂住了那曾经为拓跋离琅放血的心口,眉心微微地一蹙,朝着花蕊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下去。”
这一晚,顾绮萝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梦魇像是一张密密的蛛网,朝着顾绮萝笼了下来。
一直到了翌日的午时,顾绮萝方才缓缓地掀开了眼帘,花蕊和素狸,站在顾绮萝的床榻旁,瞧着自家小姐醒了过来,花蕊方才松了一口气。
素狸踱步,立马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福了福身,道:“小姐,您没事?”
顾绮萝眉黛浅凝,朝着素狸微微颔首,道:“没事,就上有些乏罢了。”
说话时,顾绮萝用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感觉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启唇对素狸吩咐道:“去打一盆热水来。”
“是。”素狸欠身,转身退出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待素狸离开了之后,顾绮萝将眸光落在了花蕊的身上,启唇问道:“大婚时的喜服可都准备好了?”
花蕊贝齿轻咬唇瓣,朝着顾绮萝微微地摇了摇头,微蹙的眉头,像是在告诉顾绮萝,她并没有弯成顾绮萝吩咐的事儿。
顾绮萝微微蹙眉,按理儿说,早应该在两日之前,就将大婚时所穿的喜服准备出来了,可瞧着花蕊的模样,分明是喜服有差池。
明日,便是大婚,顾绮萝的婚事是皇上赐婚,若是耽搁了吉时,可是对皇上大不敬之罪。
顾绮萝眉黛深凝,抬起了睫眸看向了花蕊,启唇道:“扶我起来。”
花蕊将手递到了顾绮萝的面前,扶着顾绮萝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许是因为昨天嗅到了麝香的气味,让顾绮萝有些胎动的迹象,让顾绮萝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似的。
不由得,顾绮萝紧了紧扶着花蕊的手,迈着莲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昨儿晚上,下过了小雨,地上湿湿滑滑的,花蕊因念着顾绮萝身怀有孕,所以,格外的仔细,生怕顾绮萝一个不小心,会摔倒似的。
片刻的功夫,顾绮萝便来到了内院的正厅当中,还没有进门,便听见了大厅中,顾夫人的声音,便从正厅当中传入了顾绮萝的耳廓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儿,大小姐的喜服为什么会被剪成了这个样子!?”
顾绮萝举步夸过了门槛,便瞧见了一地,海棠红的碎布料,因为顾绮萝是侧妃入王府,所以是不能够着正红色的,顾夫人便为顾绮萝准备了和正红有些相似的海棠红。
可却不曾想,才刚刚准备好的喜服,竟然被剪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
顾绮萝眉黛浅凝,径直地走到了顾夫人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将一条碎布捡了起来,凝了凝眉,启唇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哎!”顾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对顾绮萝说道:“为娘也不知道,才刚刚准备了午膳,想要一家子人吃一顿饭,可王妈妈来传了话,为娘方才知晓,你的喜服……”
顾绮萝将碎布条拿在了手中,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眉心微蹙,淡淡地说道:“咱们顾家乃是做布庄生意的,赶制出来一件喜服,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儿,娘,您又何必……”
“哎!”
不待顾绮萝把话说完,顾夫人再叹了一口气,挽起了顾绮萝的手,轻轻地抚了抚,说道:“原本,为娘是为你准备了一匹正红色的料子,可谁知……”
顾夫人说到了这里,脸上露出了一片哀愁之色,本想着,顾绮萝能够凭借着国相府嫡女的身份,能够为人正室,可是最终,顾绮萝却也成为了陌亲王的侧室,虽然,侧妃的位份也是显赫的,可怎么说也是庶出,将来,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是庶出,顾夫人又怎么会不心伤呢。
她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顾绮萝立马卷起了帕子,轻轻地试了试顾夫人眼角之上的泪水,苍白的唇微启,柔了一抹轻声,对顾夫人说道:“娘,女儿不在乎嫡庶,只要爹娘能够安稳过日子,女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夫人凝了凝眉,顾绮萝虽然这么说,但是顾夫人的心中还是不舒坦,眸光之中满是不舍之色,又向着明玉公主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沉吟道:“为娘听闻,这位明玉公主,在琉球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女将,她不单身手过人,而且还心思缜密,为娘就怕,她会给你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