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什么地方没有留意,才会让凤明玉钻了空子,自己才会如此。
眉梢一挑,顾绮萝一双苍白的唇缓缓的张开,口中发出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对张嬷嬷吩咐道:“明儿一早,就将妙音苑所有的下人,给我召齐了,我倒是要瞧瞧,我这一次昏迷,究竟是天灾还是**!!”
“是。”张嬷嬷朝着顾绮萝颔了颔首,应了一声。
顾绮萝挥了挥手,淡淡地道:“这里有素狸和花蕊伺候着就行了,张嬷嬷你先下去。”
须臾,待张嬷嬷离开了之后,顾绮萝的房间之中,便鸦雀无声,仿佛掉地上一根针,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
顾绮萝的双眸空洞,一瞬不瞬地盯着地面上,花蕊凝眉,站在顾绮萝的身侧,见自家小姐,目光呆滞的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微微地蹙了蹙眉头,侧目看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素狸,她朝着素狸的身边凑了凑,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素狸。
素狸抬眸,看了一眼花蕊,眉心微微地一蹙,轻声地问道:“花蕊姐姐,怎么了?”
花蕊朝着顾绮萝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素狸上前询问。
素狸看着花蕊的目光,稍稍地颔了颔首,便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俯下了身子,轻声地对顾绮萝问道:“侧妃,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闻言,顾绮萝缓缓地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素狸,启唇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如侧妃您和奴婢们说说,一人计短,或许,咱们也能给侧妃出出主意。”素狸朱唇微启,轻声地对顾绮萝说道。
顾绮萝淡淡地看了一眼素狸,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轻声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左不过是在思虑着,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罢了。”
说着,顾绮萝眉心微微地一蹙,对素狸问道:“按照王府的规矩,我和王爷新婚的第二日,可是要回门儿吗?”
素狸颔了颔首,道:“是有这么个规矩,可是侧妃陷入了昏迷之中,也没有法子回国相府,王爷就派人前往了国相府,告知了国相爷,小姐着了风寒,昨儿的时候,顾夫人和二小姐曾来看过侧妃了。”素狸回道。
顾绮萝微微的凝了凝眉,回门之时间,自己没有出现,想必,娘亲也应该会亲自上门的,娘亲若是瞧见了自己之前昏迷之时的模样,定然会是要伤心的,心中有些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娘亲,即便是嫁做人妇,也好要让她老人家担心。
想到了这里,顾绮萝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紧紧地抿了抿双唇,宛如宝石一般晶莹的泪花,在顾绮萝的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沉吟了半晌之后,顾绮萝深吸了一口气,镇了镇自己的心神,侧目看向了素狸,启唇道:“你去国相府给我的爹娘传个话,就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可让他们惦记。”
“侧妃,刚刚在您醒来的时候,王爷已经让小李子去了国相府了,想来这会子的功夫,国相爷和国相夫人,已经知道小姐平安无事了。”素狸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伺候顾绮萝躺在了床榻之上,启唇安慰道:“小姐,您就放心,王爷做事有分寸的。”
顾绮萝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拓跋离琅面色憔悴的模样,不由得,顾绮萝的眉心微微地一蹙,心头有一块儿柔软的地方,似乎被什么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双瞳之中的眼泪,却怎么也不受自己控制,顺着顾绮萝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良久之后,顾绮萝的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轻声地素狸吩咐道:“你下去,留着花蕊在这里侍夜就够了。”
素狸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过了身子,踱步走到了房间的圆桌前,端起了盛放着汤药的白玉瓷碗,退出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
是夜,深秋之中的夜晚,总是凉薄的,风是凉薄的,月是凉薄的,星是凉薄的,似乎连人,都变得凉薄了。
顾绮萝极不喜欢冬天,连带着,深秋时节,也极为不喜,原本以为,自己昏迷了两日,今儿晚上便会睡不着了,可是,房间之中才刚刚一安静下来,顾绮萝的眼皮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像是足有千斤一般,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是,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或许,顾绮萝的心情还能够好转一些,可不知道怎么着,刚刚入了眠,脑海之中有关于前世的记忆,猛地朝着顾绮萝的脑海之中涌了上来。
漫天的飞雪,似刀的冷风,单薄的衣裳,绝情的人,一个个的场景,宛如走马灯一般,在顾绮萝的那还之中不断的闪现着,一句句绝情的话,在顾绮萝的耳畔萦绕。
睡梦之中,顾绮萝的额头之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将青丝黏在了自己的双颊之上,原本就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此时此刻变得更加地苍白,犹如一张上好的宣纸,不然丝毫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