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了半晌,顾国相便命人准备了晚膳,这段时间当中,顾国相拉着拓跋离琅去了书房。
而顾绮萝就留在了正厅之中,和顾夫人说着近来之事。
顾夫人虽是才几日没有瞧见顾绮萝,却甚是想念的紧,一直都紧紧地抓着顾绮萝的手,仿佛像是害怕顾绮萝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似的。
“娘,您瞧瞧,月儿好像是坐不住了。”顾绮萝侧目,淡淡的瞟了一眼顾绮萝,朱唇微启,打趣儿道。
“呵呵。”顾夫人莞尔,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顾绮月,柔了一抹轻声,说道:“月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坐不住,你才出嫁这么几日,便每天都在为娘的耳畔念叨着,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姐姐回来了,这丫头的心却不知道又跑到哪里野去了。”
顾绮萝朝着顾绮月招了招手,顾绮月嘟着一双粉嘟嘟的桃唇,迈着小碎步子,走到了顾绮萝的身边,贝齿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垂下了一双云眸,扭着自己的衣襟,“娘,您也拿女儿说笑。”
“你瞧瞧,这丫头还害臊起来了。”顾夫人双眸弯成了弦月状,一左一右两个女儿陪着,顾夫人的心情也算是好了不少,可心头之中,或多或少还是记挂着顾云裳,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凝眉看向了顾绮萝,道:“绮萝啊,你表姐自打出嫁了之后,也不给家里头来了个信儿,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她前几日没有回门吗?”顾绮萝凝眉,对顾夫人问道。
顾夫人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云裳虽然素来乖巧,可是,为娘的心中明白,她并没有将咱们家当做是她的家。”
“娘,您也别忘心里去,过段时间,我派人去瞧瞧她。”顾绮萝轻轻地抚了抚顾夫人的手,唇畔含笑,轻声地对顾夫人说道。
可是,当顾绮萝的话音刚刚落下,顾绮萝脸上表情倏然一僵,口中银牙紧咬,似是想要将其咬碎一般,一双斜飞入鬓的清烟眉,徒然紧皱成川,额头之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绮萝,你这是怎么了!?”顾夫人眉心微微一蹙,眸光之中满是关切地看向了顾绮萝,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顾绮萝的额头,疑惑地问道。
“没、没事!”顾绮萝双唇紧抿,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许是,昨儿晚上没有睡好罢了,不妨事的。”
顾夫人确信,颔了颔首,道:“你有孕在身,要多多休息才是,万万不能太过操劳,一会儿,为娘一定要嘱咐嘱咐王爷才好。”
“他对女儿很好,娘亲,您就不用担心了。”顾绮萝强忍着头疼,轻声地对顾夫人说道。
言毕,顾绮萝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耳畔的一对红翡翠耳坠子盈盈的晃动了起来,煞是好看,吸引了顾绮月的眸光。
虽然,顾绮月现在是国相府之中二小姐,可是,衣食住行上都是按照顾绮萝所准备的,顾绮萝平日里又不喜奢华,所以,顾绮月虽是一是不缺,可也并没有过多奢华的珠宝首饰,瞧见了顾绮萝耳畔之上的红翡翠耳坠子,定是觉着,这样罕见的红翡翠,是拓跋离琅送给她的。
不由得,顾绮月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滋味很是不好受,她双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绮萝耳畔的红翡翠的耳坠子。
顾绮萝似是看见了顾绮月的眸光,徐徐侧目看向了顾绮月,朱唇微启,道:“怎么,看上姐姐的耳坠子了?”
“姐姐,您的这对红翡翠的耳坠子很是少见,当真是极美的。”顾绮月踱步,走到了顾绮萝的身边,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顾绮萝耳畔的红翡翠耳坠子,唇角勾起了一抹浅薄的笑,轻声地说道。
顾绮萝将耳坠子摘了下来,放在了顾绮月的手中,莞尔道:“看看倒是可以,可姐姐却不能将这对红翡翠耳坠子送给你,这对耳坠子乃是陌亲王妃赠与姐姐的。”
顾绮月闻言,朝着顾绮萝颔了颔首,唇畔含笑,垂下了睫眸,看着手中的红翡翠的耳坠子,顾绮月是越看越喜欢,可却不能够占为己有,一双云眸,似是被红翡翠的耳坠子深深的吸引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挪不开自己的眸光。
瞧着,顾绮萝朝着自己伸出了手,顾绮月双唇紧抿,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染着凤仙花蔻丹的素手,微微地一抖,虽是看似无心,但却是有意地将手中的红翡翠的耳坠子,扔在了地上。
“咔嚓!”的一声脆响,红翡翠的耳坠子坠落在地上,随着一声脆响落下,蝴蝶型的红翡翠摔在了地面上,裂开了一道宛如蛛网般的裂纹。
花蕊见状,俯下了身子,将摔裂了的耳坠子捡了起来,刚刚想要递给顾绮萝的时候,花蕊的面色倏然一变,不由得紧了紧拿着耳坠子的手,深深地皱起了秀眉。
顾绮萝将花蕊迟疑,眉心微微地一蹙,眉黛一挑,看向了花蕊,启唇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