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顾绮萝的眉梢一挑,沉声问道。
“你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拓跋离琅的心头,似是笼罩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憋得心头发慌,他有些害怕,顾绮萝会从口中说出南宫白的名字,亦或者是拓跋煜。
“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顾绮萝的面色一沉,双唇紧抿,别过了头去,便不再多看拓跋离琅一眼,撩起了车窗,朝着外边看了出去。
“呵!”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纵然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马车之中。
待拓跋离琅离开了马车之后,顾绮萝缓缓地垂下了手中的帘子,轻轻地摸了摸刚刚拓跋离琅所坐过的地方,贝齿紧紧地咬了咬唇瓣,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始终都不懂我。”
言毕,顾绮萝缓缓地阙上了一双眸子,唇畔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从密密的睫羽缝隙之中,一道眼泪,顺着顾绮萝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吁!”
这时,素狸勒住了手中的缰绳,撩起了帘子,看向了马车之中,启唇道:“侧妃,咱们到了。”
顾绮萝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抹了一把眼角之上的泪痕,颔首道:“知道了。”
花蕊将小凳,放在了马车下,将手递给了从马车之中走下来的顾绮萝,顾绮萝扶住了花蕊的手,迈着莲步,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
抬眸之时,正瞧见了拓跋离琅,站在陌亲王府的朱门口,冷冷地凝视着自己,顾绮萝抿了抿一双朱唇,迈着莲步,径直地朝着陌亲王府之中走了进去。
在漫过了拓跋离琅身边之时,顾绮萝驻足,侧目看了一眼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直接朝着妙音苑的方向走了过去。
“天头冷了,出来的时候,多加些衣裳。”
拓跋离琅似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顾绮萝的心头一暖,她倏然站在了原地,侧目看向了拓跋离琅伟岸的背影,抿了抿双唇,最终,还是没有将心底里的话说出来。
“王爷也是。”言毕,顾绮萝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妙音苑走了过去。
拓跋离琅回眸,看着顾绮萝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手不由得紧攥成拳,手背之上迸起了一条条的青筋,他猛然侧身,挥拳砸在了朱门之上。
“咔嚓!”的一声脆响,朱门之上以拓跋离琅的拳头为中心,快速地朝着四周龟裂开来。
“王爷。”小李子瞧着木屑刺入了拓跋离琅的手中,鲜血顺着拓跋离琅白皙的手背汩汩话落,不由得惊呼了一声,立马踱步走到了拓跋离琅的身前。
拓跋离琅一挥手,直接将小李子甩出了几米远,面色阴沉,仿佛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黑夜一般,薄唇微启,冷冷地说道:“本王无恙,速速前往贤王府,将韩炎给本王找来,本王有事吩咐他。”
“是。”小李子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霜雪都没有来得及抖落,立马朝着拓跋离琅应了声,转过了身子,便朝着贤王府的方向飞本而去。
……
“呦!妹妹,今儿的气色瞧着不错啊?!”
在顾绮萝经过了陌亲王府抄手回廊之时,身后便砸来了凤明玉酸溜溜的声音。
闻言,顾绮萝扯了扯裙幅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朝着凤明玉欠身一福,道:“给王妃请安。”
“安?!”凤明玉微微地眯了眯一双云眸,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之中,漾过了一丝凛凛的寒意,冷笑了一声,道:“呵!王爷和妹妹彻夜不归,你让本宫如何安好啊?!”
“昨儿,王爷和我在国相府之中用了些酒水,爹爹盛情之下,便只要宿在了国相府之中。”顾绮萝抬起了睫眸,凝视着凤明玉,淡淡地说道。
凤明玉抬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冷冰冰的眸光,在顾绮萝的身上扫了扫,须臾,她垂下了眸光,细细地赏着染着千层红蔻丹的指甲,哂笑道:“妹妹,别怪本宫多事,王府自然是有王府的规矩,去,到祠堂之中跪上一个时辰,好好的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