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可还没有落地之时,倏然一只大手,直接将还没有落地的书卷接在了自己的手中,拓跋离琅的唇角噙着一抹浅笑,俯下了身子,凝视着顾绮萝。
拓跋离琅缓缓地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挽起了一缕顾绮萝散落的青丝,别在了她的耳后,薄唇微启,轻声地呢喃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找人喜欢。”
他的大手顺着顾绮萝的青丝,抚在了顾绮萝的脸上,拓跋离琅的一双狭长的凤目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柔情,灼灼的眸光,仿佛是想要将顾绮萝这座冰山给融化了一般,好让自己走进顾绮萝的心中,仔仔细细地看看,顾绮萝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一直到了午时,顾绮萝方才悠悠地掀开了眼帘,映入了自己的双瞳之中,却是拓跋离琅一张阴沉的脸。
顾绮萝的双唇紧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杜全可是越来越不会当差了,连王爷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
“是本王没有让他通报的。”拓跋离琅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
顾绮萝缓缓地坐了起来,也不知道拓跋离琅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的房中,临睡着之前,顾绮萝明明记着,自己是在看着一本书卷,还是坐在床榻之上的,现在,自己躺在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想来,一定是拓跋离琅所为。
顾绮萝穿上了绣鞋,踱步走到了房间之中的圆桌前,伸出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摸了摸青瓷的茶壶,这会子的功夫,茶壶里头的茶水也都已经凉了,顾绮萝侧目看了一眼拓跋离琅,声音只是淡淡地说道:“赶明儿,我非好好的责罚杜全一次不可,王爷都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给王爷上一壶热茶来。”
“你说话,就非要这般清冷吗?”拓跋离琅眉心微微地一蹙,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顾绮萝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的容颜。
“我明明说着为你好的话,但是传入了你的耳廓之中,却变了另外一个味道,你若是这样想,那我也无可奈何了。”顾绮萝放下了手中的青瓷茶壶,淡淡地瞥了一眼拓跋离琅,将放在了桌案之上的书卷拿了起来,扯了扯裙幅,盈盈地转过身子,便不再去看拓跋离琅。
拓跋离琅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看着顾绮萝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垂下了欣长的睫羽,微微地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暗忖道:“是我想的太多了吗?!”
他本想要跟顾绮萝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将眸光从顾绮萝的背影上扯了回来,一撩衣摆,缓缓地站了起来,薄唇微启,沉声地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让下人在正厅之中备下了围炉,听闻岳母说过,你冬日里素来喜欢这个。”
言毕,拓跋离琅也没有等顾绮萝说什么,便直接转过了身子,举步走出了顾绮萝的房间之中。
顾绮萝的双唇紧抿,一双星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水色,待顾绮萝听见了关房门的声音之时,双眸之中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顾绮萝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良久之后,顾绮萝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卷起了手中的帕子,试了试眼角之上的泪痕。
“吱嘎。”
房门缓缓地被杜全推开,杜全站在了原地,朝着顾绮萝躬身一礼,笑吟吟地说道:“侧妃,王爷刚刚送来了一件定好的白狐皮大氅,王爷还吩咐了奴才,说侧妃怕冷,让奴才多点几个炭盆,别让侧妃凉着了。”
顾绮萝缓缓地回过了身子,看着杜全怀中的捧着的白狐皮大氅,便点了点头,启唇说道:“搁在柜子里头,你去叫袁兰和袁香来,随我去正厅,与王爷和王妃围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