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朝着拓跋离琅欠身一福,轻声地说道:“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就现行告退了。”
言毕,顾绮萝徐徐地转过了身子,朝着袁香打了一个眼色,当即,袁香便撩起了手来,递到了顾绮萝的面前。
顾绮萝将莹白的纤手打在了袁香的手背上,缓缓地朝着房门口走了过去。
拓跋离琅看着顾绮萝渐行渐远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目,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之中,泛起了潋滟般的霜华之色,他的心头之中漾过了一丝悲凉,看着刚刚顾绮萝的模样,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意,仿佛在顾绮萝的双眼之中,压根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似的,不由得,拓跋离琅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口中钢牙紧咬,他似乎在等待着顾绮萝能够回过头来似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顾绮萝的背影。
“吱嘎。”
袁兰缓缓地推开了正厅的房门,一道冷风卷起了阵阵的飘雪,吹进了正厅当中。
顾绮萝连头也都没有回,直接地走出正厅之中,冷风徐徐,吹动了顾绮萝的衣袂,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来,紧了紧自己的衣领,欣长的睫羽微微地一颤,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水色。
顾绮萝贝齿紧紧地咬住了唇瓣,她强忍着,没有让双眼之中的泪水坠落下来,在抄手回廊的拐角处,顾绮萝朝着袁兰和袁香摆了摆手,启唇吩咐道:“你们先回去,我想要一个人走走。”
“是。”袁兰和袁香异口同声地应了声,便朝着妙音苑的方向走了过去。
待两人离开了之后,顾绮萝双眼之中的泪水,瞬间顺着双颊滚落了下来,她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领口,仿佛要在这一刻,将所有的眼泪流干似的。
她从来没有像是刚刚那样在拓跋离琅说出会留宿在凤明玉的房中之时,会有那么的心疼,仿佛像是有成千上万把刀子,在同时间剜着顾绮萝的心一般。
阵阵的冷风,宛如刀割一般,刮过了顾绮萝,顺着顾绮萝领口的缝隙,灌入了顾绮萝的衣裳之中。
顾绮萝想要笑,可是脸却甚是僵硬,别说是笑了,就连一丝丝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她是深爱拓跋离琅的,或许,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她便有了这种浓郁的感觉,剜心取血,更加说明,顾绮萝对拓跋离琅的感情,只不过,顾绮萝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拓跋离琅知道,她并不想要祈求来的爱情。
良久之后,风吹干了顾绮萝双颊之上的泪痕,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俯下了身子,坐在了抄手回廊的栏杆上,宛如珍珠一般的缀在顾绮萝欣长的睫羽之上,她用力地抿了抿双唇,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手腕之上的月影镯的铃铛,随着阵阵的冷风,盈盈地晃动着,发出了一阵阵宛如夜莺一般的吟唱。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嘲笑着顾绮萝似的。
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缓缓地垂下了睫眸,看向了自己手腕之上的月影镯,还不会忘记,在拓跋炎将夜影镯总给他的时候,曾经过说什么。
这是拓跋离琅的母妃,在临终之前所交给他的唯一的遗物,曾告诉过拓跋离琅,若是将来遇见了自己心爱之人,就将此镯送予她……
顾绮萝的耳畔嗡嗡作响,脑袋像是收了车裂之刑一般的疼,她微微地蹙了蹙秀眉,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用了全身了力气,方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妙音苑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