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目不转睛地瞧着她。
“你怎么在此处”萧弥繁敛了心神,轻声问道。
“本是要去锦音楼瞧瞧你今日的表演的,路过此地瞧见那大娘在咒骂被人盗了衣服,心想着你也曾做过此事,未想到还真是你,怎样,身体好一些了吗”陆离笑容可掬,茶墨色的瞳子里暖意洋洋。
萧弥繁扬起一抹笑意,“从不流连风月之地的陆大人如今倒日日沉浸其中,怕是这景都中对陆大人死了心的女子一时又要春心荡漾了。”
陆离未理会她的调侃,反而瞅向了木桌上的东西,眼尾迤逦,兴趣颇浓,“萧婉玉她是何人”
萧弥繁顺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桌上自己随手写的名字,随即随手抹了抹,笑道:“我也不认识,随手编的,你说我要是不叫萧弥繁,反而叫萧婉玉性子会不会温柔一些呃就如寺谨那般就好。”
陆离微微一怔,正襟危坐,“萧弥繁好听一些,每个名讳都有特定的故事,你唤作弥繁才是你,倘若唤了其他名字,倒是没有如今的你了。”他顿了顿,犹豫不定地张了口,“小道姑,我与寺谨”
“你不必解释,毕竟是由皇上指婚的,你也违背不了,何况与我没有任何干系,陆大人莫要多情了。”弥繁握着茶杯,朝着河面瞧了一眼,心中烦躁。
陆离缄默。
良久,他才轻轻唤了一声,“小道姑”
“嗯”弥繁回过了神,瞥了一眼神色局促紧张、如坐针毡的人,迷惑不解。
陆离面上腾起一抹绯红,似是春日里的海棠花一般,魅惑不已。
见惯了他冷若冰霜的模样,亦见惯了他温文尔雅的样子,从未见过他还有如此羞涩的一面,果真光怪陆离。
“陆大人有事便说,这副模样若要让旁人瞧见了,尤其是那些心仪于你的女子,怕是会将你活生生吞下去不可。”弥繁打趣道,只因面前的人太过纯真,倒是令她意外得紧,心情一时又明媚了起来。
陆离压制了一些激动,自袖间掏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萧弥繁,眸底一片柔光,含情脉脉。
“这是什么不会是暗器吧”萧弥繁笑着打开了盒子,正是那根紫檀木簪,她愣头愣脑地瞧向了他。
彼时,他已恢复了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瞧着她,淡然道:“方才路过一个小摊,瞧见这玩意儿还挺适合你的,便买来给你。”
一时间,萧弥繁心底柔软一片,星眸中氤氲出一片白雾,低着头,笑了笑,“陆大人买东西不送寺谨,反倒送一个不相干的人,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谁说送了不相干的人”陆离声音有些喑哑,凤目迷离,端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随即便移开了目光,漠不关心地说道:“就当做那日你对我救命之恩的答谢,莫要再推辞,收下吧。”
萧弥繁合上了锦盒,起身将其缓缓装进了袖子里,冲着陆离眨了眨眼,便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锦音楼的方向走去。
那句微不可闻的“谢谢”在冬日里阳光下闪耀着。陆离情不自禁地挂上了笑,河面波光粼粼,枯木逢春。
锦音楼中依旧人来人往,萧弥繁刚进了门口便被跑堂的人唤了去,她懒懒散散地瞧着四周,随手在客人的桌上拿了个苹果,面上多了几分桀骜。
一楼最深处的房间里,苏姨坐在小几边的蒲团上,正煮着茶,端王在窗边的书桌上瞧着折子,屋内无声。
下人通报了一声后,萧弥繁迈着慵懒地步子走了进去,也未行礼,站在旁边啃着苹果。
“越发没有规矩了。”苏姨忙不迭地地说道,手中舀茶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
端王瞥了一眼,没有吭声,依旧瞧着折子。
“对苏姨你需要有什么规矩吗”弥繁痞笑着说道,随即便走到了苏姨对面,斜坐了下来,眼底多了几分不屑。
苏姨也不怒,轻声道:“事情可成了”
“自然是成了,如今景都流言蜚语,宁王一倒,南安塌了半边天。”说着,萧弥繁又咬了一口苹果,汁水溅到了苏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