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萧弥繁兀地笑开了,摇了摇头,心情愉悦了不少,“老前辈,若是我知晓她是何人我会问你么”
“那你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的”老人神情颇有些古怪,端详着弥繁,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弥繁敛了笑容,颇有些出神,声音中有些迷离恍惚之感,“好些人似乎都将我误认为那人,但是我打听了许久,这景都之中无人名唤萧婉玉”
“是挺像的,不过除了你那皮囊与她神似之外,其余倒是完全不像。”那人脱口而出,语中带了几分莫名的情愫,随即沉下了脸,“你适才说好些人都将你误认成萧婉玉,难不成你已见过皇帝老头了”
“嗯”弥繁满腹狐疑,瞧着身旁的人忽白忽青的褶皱面孔。虽然听着这人有些语无伦次、疯疯癫癫,但她总是隐隐感觉他似乎是知晓些什么。
“不对”那人要住转的飞快,面色愈加凝重了,声音小的如同蚊蝇,似是在自言自语,“不对,倘若你见过了皇帝,他怎会认不出来”
“前辈”弥繁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凑近了一些。
“哈哈哈自古帝王皆薄情,皆薄情他如今过的好的很好的很呐又怎会记起那人,他早已哈哈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身旁的人兀地警觉地环视了一眼四周,紧紧抱住了自己,身体剧烈颤抖着,吐字含糊不清,只是一味地摇着头,嘴里唾沫延长掉在了地上。
“前辈你怎么了”弥繁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急切地唤了几声。
只见那人什么也听不清,只是一味地摇着头,战栗着,嘴里喃喃说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弥繁手足无措,握住那人得手呼唤着,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还以为这人是病了,便火速奔到木栏处朝守卫喊道:“救命啊救命”
片刻间,那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一阵一阵抽搐着,似是不再念叨什么了,却只剩一声高过一省的痛苦嚎叫声。
“吵什么吵”守卫打了个哈欠,一声酒气走了进来,朝着弥繁所在的牢狱中拿着棍子敲了敲。
“大人救命啊”弥繁未能将那人拖起来,急忙扑到牢边,恳求道。
守卫醉眸微醺,瞪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的人,怒道:“吵吵什么吵要死就死快点”
弥繁一愣,“守卫大哥,你这执勤期间饮酒倘若被其他大人们知晓了,不知该当何罪”
“老子老子不怕你如今还能见到什么大官”那人瞪了一眼萧弥繁,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眼看一旁的人意识渐无,弥繁鼓足了气再次喊了一声便朝着角落走去,坐在了一旁,娥眉倒蹙,瞧着那人。
“你会不会死”她低声说道,瞥了一眼那人。她如今怎么心软到了这种境界,就连刚说了几句话的人也身不由己地关心他。
若这人是个疯子,他所说的话未必当真,只是他定然是认识萧婉玉的,他还不能死。
“救命啊”她再次呼喊了一声,引来其他囚犯的不满。
“别再喊了这狱中都是将死之人,谁会管你呢”
“别吵了”
“是啊,是啊”
弥繁识趣地不再言语,叹了口气,心中焦急犹如千万只蚁虫在啃噬一般。
半晌,脚步声陆陆续续传来,牢中倏然间便鸦雀无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弥繁抬眼时,瞧见身着蓝色内侍服的几个人行色匆匆地打开了牢门,瞧也不瞧她一眼,直奔那人走去。
弥繁识得,那些人定是皇宫里的内侍,天牢里皇宫有一个多时辰的陆离她是知晓的,只是除了有头有脸的内侍官,内侍向来很少出皇宫的,今日却难道这人是皇宫里的人
几人将颤抖的人围住,只见其中一位内侍自一个棕色小瓷中倒出了个什么物什,给那人塞到了嘴里,随即又将一个白色子拿出,往那人耳中倒了些液体。
整个过程中,弥繁不敢多说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知晓的,既然这人在狱中变得疯癫,亦想不清年岁,来了定然有一些时日了。若是让她死,早已死了,到今日却依旧在紧急时刻来救她,说明这人定然非同小可。
听得那人猛烈咳嗽几声,几人如释负重,面面相觑,随即便收了东西走了。
弥繁瞧着远去的身影有些出神,果然皇家最混乱,这人没准是皇帝的什么人呢。
她神思有些恍惚,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传入耳中,她转眼瞧去,那人眼角泛着泪花,目不斜视地瞧着天花板,无心无神,犹如死了一般。
“为何不让我死为何还不让我死呢”沧桑的声音中满是疲惫。
弥繁接不上话,生死由天不由人,若是谁想死便死,想活便活,这天下还了得
“十六年了,十六年了啊为何还不让我死去”那人哽咽道。
“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