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两岸皆是碧绿垂柳,河风袭来时,令人倍感惬意。
“吆,客官,您二位来了啊,还是和前几日一样”小二瞧见门里进来的一男一女,衣着不凡,二人手中都还握着剑,想来是江湖中人,毕竟这景都中鱼龙混杂,何人都有,自然怠慢不起。
二人径直朝着最里的一处雅间行去,对于小二的问话置若罔闻。
“客官,今日这雅间已有人了您二位不如”小二满脸堆笑,急忙随了上去。
“有人了”男子率先开了口,随即自怀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随手扔了过去,“去,将那雅间给爷腾出来,就说有贵客要坐那雅间。”
对于这二位出手阔绰的事,小二是知晓的,便拿起元宝咬了一口,朝着雅间美滋滋地走去。
许是二人太过招摇,周围陆陆续续已有看着的人,对于这种景都中的豪客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今日这二人郎才女貌,那两幅皮囊有些太过吸引人。
未几,便瞧见那雅间客人客客气气出来了。
“小二,你说的可是这两位贵客”男子爽朗的笑声自身后传来。
方才二人中的女子脊背兀地一僵,呆若木鸡地站在了原地。
“爷,正是这二位,希望爷能够行个便,昨日这二位客官便将这雅间订下了,是小人的错,未记清楚才将这雅间安排给了爷,还望爷见谅。”小二说话间一个劲地点头,面上尽是一片愧疚。
“也罢,今儿个爷心情舒畅,让就让了。”男子说着便朝背对着他的二人瞥去,当初那假公主廖寺谨便是无理取闹,在酒楼非要让乔装打扮的萧弥繁让坐,想来那一次也是他解的围。
如今,宁王已在榻上瘫了三年,睿王也只顾着行军打仗,在这景都中如今最有威望的便数端王周景灏了。
一旁身着灰白锦袍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大哥这般宅心仁厚,令五弟羞愧不已。”
“五弟真是过奖的,只是你向来不喜这繁华之地的生活,久居那药谷,自然是无法晓得哥哥乃是情非得已啊。”
二人说话间便坐在了小二安置好的桌子上,其实按照他二人身份,自然是不用让位的,但谁让他大哥这般心善呢如此想,那个被唤作五弟的男子对面前的端王一时又崇拜不已。
“客官,雅间小的已为您二位打扫了出来,二位请。”小二走向站在原地的二人,面上还带着几分谄媚。
“嗯”男子自鼻间嗯了一声,便抱着剑朝着雅间走去,身后的女子低着头闷声也走去。
“大哥,此次小弟回来是想求父皇指婚的,我”老五犹豫许久,终于开了口。
“等等”端王方才还笑容可掬的面孔瞬间变得惊悚无比,剑眉拧成一线,几乎是吼了出声。
堂中众人皆吃了一惊,愣愣地瞧向了突然站起的男子。自窗外传来几只蝉叫之声,甚是刺耳。一时间,气氛凝滞。
女子却只是顿了一顿,便撩开了雅间的珠帘将手中的剑放置在了身旁,背对着门便坐了下来,随手便在面上涂抹起了脂粉。
掌柜的急忙自柜台而来,夹着笑问道:“不知客官可有何不满之地”
老五也愣神不已,还以为他大哥会反对他这桩婚事,都说大哥最受父皇器重,倘若大哥能够支持他的婚事,父皇自然也无什么可反对之地了。但方才大哥这般焦躁的反应
端王目不斜视地盯着雅间的身影,目光一时深邃不已,随即颔首说道:“无事,掌柜的莫要太过在意,只是我有事要同那边的客人讲讲而已,其他人也请自便,打搅各位了。”
此话一出,自雅间投出一道灼热的目光打在了端王身上,男子沉着声问道:“你认识于他”
女子对男子的话置之不理,一并还在面上涂抹着,须臾间,面若桃花,与方才便是截然不同的二人。
“莫要忘记我们此次来景都的目的。”女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男子微微侧头,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嘴角浮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瞧这模样,定然是端王周景灏了。”
堂中的人道歉完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雅间走去,老五也一头雾水,大哥向来沉稳大气,今日却这般沉不住气,竟还咆哮了起来,如今却朝着雅间行去,难道方才让座令大哥对这二人记恨在心
“在下冒昧打搅,在下瞧着姑娘甚是眼熟,可否知晓姑娘芳名如何”端王竟拱着手,毕恭毕敬地问道。
看热闹的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这男子方才行为不过是瞧上了这位婀娜多姿的姑娘,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老五一时也面色和缓,自己的大哥长自己三岁,如今也是二十有几了,却一直未立妃,直言说未有合适的女子,如今若是因让座结一段姻缘倒也是一桩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