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这公子还敢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再欺负你!”
弥繁哭的愈加凶猛了,泪如泉涌。
百姓对一旁的澜庆指指点点,骂声连连。
“长得温文尔雅,没想到竟是如此禽兽!”
“禽兽!”
“真是不可貌相,竟然欺负有夫之妇!”
“对啊,简直没天理!”
澜庆张口结舌,瞧着一旁哭天喊地的女子,一对英气的眉头险些拧成了一团。
这女子不光薄情还无耻!
“大娘啊!我自小无父无母,做了童养媳,如今我那病鬼丈夫也没了能力,日日我便受这公子欺负,呜,我的命苦啊!”弥繁哭的险些晕厥,一旁的妇人扶着她,叽叽咕咕便扶着走了。
却见澜庆欲要上前,一群百姓挡在了面前斥骂着,无奈之下,他便甩袖走了。回眸之时却见那女子在人群中间对她眨了眨眼。他发誓,总有一天要给这女子一点教训。
不多时,澜庆气冲冲地回了客栈,一进门小二堆笑上前,却见澜庆一把便推开了他,手中的茶碗瞬间在地上破碎开来。大堂中瞬间鸦雀无声,瞧着上楼去的那位公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时近日见到的那位温和有礼的公子。
二楼客房中的琴声骤停,赵烨辰苍白的双手放置在了琴弦之上,微微抬眼,等待着来人。
门“吱呀”一声便开了,澜庆怒气冲冲地随手又合了门,便坐在了一旁紫漆圆桌旁,喘着粗气,不言不语。
赵烨辰对身旁的两位劲装打扮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下去了。
“说吧。”
澜庆缄默。
“即便是本公子喝了酒,你也未如此生气过,今日怎地……”
“……”
赵烨辰微微蹙眉,沉声道:“澜庆,怎么,如今就连本公子也无权过问了是吗?”
听闻赵公子语气颇有生硬,澜庆才扭过头,面色阴沉,“公子!属下就不知晓那女子有何好的?无耻卑鄙!上次将你害成那般偷偷溜走,如今又……”
“又如何?”赵烨辰展颜而笑,颇为好奇。
“如今她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我名声!”
赵烨辰心惊,笑意僵在了面上,嘴角略微抽搐了两下,“她当着旁人的面……呃……侮辱于你?”
他想起上次在越镇山中时她为了威胁于他,装作妩媚诱人之样,难道他看错了人?这人还来者不拒?就连澜庆也被她给……
澜庆怫然不悦,“那她倒是不敢,属下毕恭毕敬去请她,谁知她不但不给面子,竟还和属下动了手。”
赵烨辰松了一口气,戏谑道:“难道你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公子,那女子武不胜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丈夫病入膏肓,自己出门时被属下欺负,说是属下仗着自己有钱侮了她的清白,还让强迫她跟了属下,说自己的丈夫无力保护她,但是自己绝不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还哭着说我给他的掌柜的下毒!”澜庆一口气说完,摊着手,喉间愈发觉得憋胀。
“嗯……呃……”赵烨辰捂着肚子,极力忍着笑,“澜庆啊,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好笑!”
“公子!”澜庆沉声喊了一声。
赵烨辰却捧腹大笑,止也止不住,“我们的澜庆公子竟然也有能够让你吃瘪的人,看来,哈哈哈,本公子并未看错人,这弥繁姑娘倒真是个有趣之人,竟然你也请不动她,本公子便亲自去替你报仇,可好?”
弥繁在一个巷子前,终于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最初扶着她的老大娘,她转身摸了摸面上的泪珠,吹着口哨一蹦一跳的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果真这么一玩,心情倒是好多了。只是可怜了那武功高强的澜庆公子了,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那赵公子而已,上次便是他有意放走她,既然放了她,如今再见时她总有些不知所措。
方才这些好心的大婶大娘们,非要和她家长里短一番,还劝诫她女子应当以夫为天,日后有人再欺负于她,便去找她们。虽说是有意欺骗她们,但是心底到底觉得酸涩暖暖。
这世道,淳朴自然之人过的最是迷醉,却也最是安乐。可惜,她许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是这安乐之人,她大仇未报,日后漫漫长路,犹如这河边长道,无尽却也短暂。
弥繁刚拐进去陆府的一道巷子,便觉得身后凉风飕飕,还未转身便觉得肩膀一痛,随之便昏昏沉沉。
闭眼之前,面前似是黑影晃动,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