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郝伟所说,谭美梅的言辞非常过激,甚至几度声称要弄死张娅。
众人盯着屏幕上的一系列资料看了好一阵后,郝伟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各位,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郝队,目前看来,这个谭美梅确实嫌疑非常大,她有着充分的作案动机,我建议直接将她待会警局进行审问,并对她近几日的出入情况做详细的调查。”
“这样做不妥啊,谭美梅虽然嫌疑大,但我们没有直接的推论证据能够说明她有作案的嫌疑,就这样抓人不符合程序……这要是万一抓错了人……那真是有损我们市局的门面。”
“我觉得张娅的几个室友都很有作案的嫌疑,刚刚看过资料,张娅的三个室友都或多或少跟她发生过矛盾,其中有一个叫杨婷的女生更是曾经当场摔掉了张娅的手机,后面搬到学校外面住了,她的嫌疑也不小。”
“建议先从张娅的三个室友入手调查,总会查处些蛛丝马迹的。”
……
听着众人七嘴舌,意见纷纷的讨论声,郝伟冲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
会议室内顿时再度安静下来。
郝伟将头转向一旁的李泽,用有些恭敬地语气问道:“李老师,你怎么看?”
听到李老师几个字,在场的警员愈发的惊愕起来,他们看向李泽的目光愈发地多了些不可思议。
“什么鬼?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郝队竟然喊这小子叫老师?”
“这……一个市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竟然喊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叫老师……我感觉我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你们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个叫李泽的学生确实有点东西的,你什么时候见过杨法医吃瘪?这小子就有这能力,反正我是自愧不如……”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郝队吗?除了咱们局里的领导,我从没见他对别人这么恭敬过!”
……
“安静点!”
郝伟目光扫过众人,之前还在小声议论的警员们立刻消停了下来。
李泽则是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随后缓缓地开口,声音洪亮,底气充足。
“首先,我要给在场的众人提个醒,案情分析不是你们那样分析的,你们刚刚那些顶多叫做凭空臆测,没有任何事实作为依托点,当然,在某些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这种臆测有时也往往会有作用,但绝不是这个案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有些炸毛起来。
“次奥,这小子什么意思?说咱们刚刚的推断全部是臆测?感情他这是完全瞧不上我们的建议观点啊。”
“仗着跟郝队关系好,就敢这样口出狂言?他一会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非要他好看!”
“搞毛啊,嫌我们分析没水平?那你来一个啊,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多纸上谈兵的将军了!”
……
一旁的副队长宋瑞国也是脸色有些难看,之前发言的好几名警员都曾是他的学生,刚加入市局时是由他进行培训的,如今李泽张嘴就声称这些人实在臆测,这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
“年轻人有些狂妄是正常的,毕竟没有接触过多少社会,阅历浅薄,但坐在这里的警员最少的一个也加入警员一年半了,他们接触的案子可能比你在课堂上看过的都要多。”
宋瑞国轻咳了两声,说道:“所以我说啊,年轻人还是要对这些前辈们怀有敬畏之心,空口放炮的话谁不会说呢,是不是?”
闻言,李泽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前世作为国际刑警的他,破过的大案可能比宋瑞国见过的都多!
“别急,我不会空口放炮,既然这样,我就教教你们作为一个刑侦警察,应该用怎样的思维方式去做推理分析。”
李泽朝着郝伟勾了勾手指,郝伟顿时会意地将手中的激光笔递给了他。
投影上的图片再度变化,最后回到张娅的死亡现场画面。
“推断绝对不是凭空猜测,而是要从细枝末节出发,由点到面,转而分析出你想要的结论。”
李泽摁下激光笔,投影停留在张娅被吊死在厕所的画面上,“我们检查过厕所顶部,吊绳的水箱横杆上没有摩擦的痕迹,证明不是拖吊,凶手是先将绳索在上面绑好,然后再将人挂上去吊死。”
“你们注意看,上吊的绳索末端距离地面的高度是.米左右,而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凳椅摩擦的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是没有借助凳椅垫高来完成上吊过程的。”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推断出一个结论,凶手的身高至少在一米以上,否则他很难在不通过任何吊高工具的情况下,将死者放在吊绳上。”
李泽朝着有些惊愕的众人扫视了一眼,继续说道:“大家应该也清楚,女生平均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左右,高于一米的女生非常少,在张娅的交际圈里几乎没有,这就说明杀死张娅的应该是个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