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恒看过了设计终稿，提了几项注意点后，起身离开。
途经广告部宣传栏的时候，他看到有几名员工正在将一些设计案的绘图拼贴成一个个流线型的照片墙，看着专业而精致。
慕子恒随意地多瞥了几眼，倏尔，目光被其中的一副吉祥物的卡通图吸引了全副的注意力。
并不是说他曾经见过这套图，而是，这套图的整体风格给他带来了异常的熟悉感。
一个优秀设计师，即便创作出千千万万的设计稿，但都会有一个自己的风格，这个风格，会区别于他人，让人一看便知。就像一个歌手的声音，独特的声线和唱腔，总是能让人一听就辨出歌者的名字。
俊眉凝蹙了一下，慕子恒忍不住掏出皮夹，打开，将折放在透明小格中的书签取了出来。
书签的下方，有一只手绘的卡通猫，只是寥寥几笔的勾勒，就将一只猫的狡黠和灵动都刻画了出来。
这只手绘猫，和宣传栏上那套卡通图中的一只猫，虽然形不像，但神却很像……
这世间，竟然会有设计师的作画风格，和娜娜一样吗？
拧眉，慕子恒指着宣传栏上的卡通图，问，“这套图，是谁画的？”
女员工先是一愣，复又笑道，“原来是慕总啊，这套图是林菲菲画的，她应该也帮您的公司设计过画稿，可是您好像不满意，就定回另一名设计师的图稿了。”
慕子恒一震，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这是林菲菲画的？你是在跟我搞笑吗？”
女员工纳闷，“慕总，这真的是林菲菲画的，你说，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呢？”
“……”
慕子恒浓眉紧锁，沉默了几秒，忽地打开随身的公事包，胡乱地找了找，终于在中间夹层的底部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打开，递给女员工，道，“这是林菲菲上次来慕氏，呆在会议室，亲手画的设计稿，你自己看，和宣传栏上的设计图，能比么，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我觉得我都比她画的好。”
女员工看着皱纸上的几幅手绘图，面颊扭了好几扭，才道，“慕总，你是不是拿错图了？这肯定不是林菲菲画的……林菲菲当初来面试的时候就现场手绘过几幅图，主管事后还拿来给我们看了，要我们学学林菲菲精炼却活灵活现的笔触，我研究过林菲菲的作图风格，这个图，肯定不是林菲菲画的。”
慕子恒拧眉，“可这图是林菲菲亲手递给我的，我折好就放裤兜了，这图肯定是她画的。”
女员工忖了忖，提出了一种假设，“慕总，那是不是有人动过你的裤兜，然后把林菲菲的图稿给掉包了？可这也不可能啊，谁会那么无聊做这种事。”
掉包？
慕子恒第一反应就是保姆，那天是保姆将折着的画稿递给他的……可保姆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没有理由啊。
思忖间，慕子恒的手机响了。
掏出，一看，是娜娜。
慕子恒立即接听，温柔地道，“怎么了，娜娜？又孕吐不舒服了？”
电话那头传来凄厉的哭腔，“呜呜，子恒，你快过来，我被林菲菲推得跌倒在地，我身下流了好多血，我好怕，我好怕我们的宝宝会保不住……”
慕子恒黑眸一凛，眼中满是惊慌和担忧，“娜娜，你别哭，我马上过来，你在哪里？”
“呜呜，我在市金医院，我马上就要进急诊室了，子恒，我好怕，呜呜……”
“娜娜，乖，孩子不会有事的，医生一定会替你保住孩子的，我马上来，我马上就过来……”
……
凯盛投资。
走廊上，两个女员工正边刷着微博，边走向洗手间。
其中一个道，“哎，你看，竟然有个被推得下身出血的孕妇不急着进手术室，而是忙着扇那另一个女人巴掌耶……”
另一个女员工脑袋一凑，道，“估计那孕妇就是那女人推倒在地的吧，肯定还有情仇，比如那女人是小三，所以那孕妇怒不可遏之下，还要扇那女人两巴掌来泄恨。”
“啧啧啧，那女人真可怜，都被扇得倒在地上了，可都没有人去扶她。”
“这叫活该吧，谁让她要当小三啊，她把那孕妇推得流产，估计是想自己上位吧。”
“唉，现在的小三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说话间，一只猫迅速地窜来，吓得女员工身体一颤、手一抖，手机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
阿昌从后方奔来，每每都做着苦逼的善后工作。
女员工见着地上拿脑袋蹭着自己脚的猫，真是有气没处发，可恨又可爱，指的就是拉斐尔这种会在必要时撒娇的猫吧。
“算了，幸好我买的是防摔手机，而且，要是摔坏了，总裁大人会让财务处以公款负责报销的哦？”
“哈哈……”
阿昌干笑着蹲下身，把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递给女员工，“别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