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玉琅山,当席元林从冥宗使者口中得知此事之时,不免露出惊愕万分的神色。
冥宗使者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确认道“实在抱歉,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席元林忍不住道“不会是给漂没了吧?”
冥宗使者目光闪了闪,一下竟不知如何回答。
好一阵后,才幽幽说道“不至于,我们冥宗之人对世俗财富不感兴趣,越是高位者,越显淡薄,而低阶弟子又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席元林斜眼看着他,一脸的不信。
据他了解,冥宗厚葬之风盛行,宗内大佬死了,各种陵寝地宫都修建得富丽堂皇,比活人的洞府还要奢华,怎么可能是淡薄?
不过漂没这种事情,应该也不大可能。
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如果是那些珍稀的天材地宝,甚至蕴含法则的上品灵材之类,修士感兴趣很正常。
但低阶之物,也就只有那些低阶修士才会心动。
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去漂没。
“不管怎样,那些东西没了总是事实,西海这边也要考虑应该如何处置后续之事了。”
席元林心中暗想道。
“但,究竟应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用上筑基修士与之争斗?
不,既然筑基都已经下场,结丹也理应出动,还要防备着那李柃和天庭的仙人下凡,亲自出手……
干脆就彻底不管了,掀掉这张桌子,无所不用其极吧!”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真的有必要如此吗?”朱天祥得悉,不免有些犹豫,掀桌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席元林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就甘心眼睁睁的看着香道打过来,把我西海彻底占据?我们玉琅山坚持不住,那些地方豪强也坚持不住,整个西海都将变作香道的地盘!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引来了香市是引狼入室,他们要发展,要崛起,迟早会对我们动手的,过去都被那个李柃对待北霄岛的态度迷惑了啊!
他本是北海出身之人,与北海的修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对待我们,却未必见得和善!”
朱天祥闻言,倒是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李柃并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对待西海如此,完全是因自己这边作的。
换成任何一个仙门正道,也不可能容忍身边有人与魔道如此亲密无间,肯定要对各种魔染西海的恶行加以打击。
但理解归理解,他的利益和立场都站在玉琅山这边,本也不是与仙门正道同一路。
他甚至因此而更加清醒,知晓应当投靠魔道,才能对付仙门正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既然我们要与那边对上,背后必定依靠大能高手,韩长老他们如何,可能坚决维护此间的利益?”
他口中的韩长老正是之前与李柃有过一面之缘的韩长明,这种出身于西海的草莽强者成为了商会的供奉,也被纳入权贵者的范畴。
席元林道“他不行,韩长老他或许在香市打来的时候会与对方做过一场,但绝不可能为此拼上身家性命。”
朱天祥道“那另外两位长老又如何?”
这是指另外两位出身西海的元婴修士,黄长老与阳长老。
席元林道“他们常年都在金源岛那边居住,香市这边打过来了,取而代之,也不见得就不缴纳供奉给他们孝敬,有何必要硬拼?
除非,香道断掉他们的供奉,亦或杀掉他们子孙后人……”
朱天祥叹了一口气,道“那这样,总会也靠不住了。”
香道打下玉琅山,大概率还是照着原样交纳供奉,归属总会。
甚至有可能比他们业绩更好,供奉更足。
席元林道“放弃一切幻想吧,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成王败寇的,如若我们输了,什么都不是。
不过,我们掌控这西海,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价值。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冥宗那边反而对我们有所亏欠,也答应了要照顾好我们的退路,我已经决定将部分子弟送往金源岛,另外一部分则送往流洲,只待新的冥宗使者一来,就配合他们干场大的!”
朱天祥凛然,但最终,还是默默的选择了跟从。
时间很快过去月余,香市一方的濑耳岛势如破竹,很快就再下百余城,打到了西海玉琅山的腹地。
玉琅山各家人心惶惶,除却讨贼檄文里面提到的那几个最大的家族,也是既得利益与西海旧格局牢牢捆绑在一起,不得解脱之外,其他几乎都选择了顺风而倒。
前几天,还在对抗香市,维持本土利益。
转眼功夫,就弃暗投明,痛改前非。
再然后,顺天讨贼,比香市还积极。
席元林与朱天祥根本顾不上那些人,因为这时候,冥宗的使者终于到了。
这一次,仍然还是尸仙宗的那三位,何师兄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