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一双眼睛落在服侍王霄的明月身上就不动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醉月阁的明月姑娘。”
来人今天才见过,是粪霸家的衙内“好几家的衙内都在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你居然落户这么个穷鬼家里。”
明月紧紧握着王霄的手,神色有些慌乱。
她这种级别的名声与颜色,盯着她的人多的是。
尤其是以往那些花费了巨资抚琴打茶围的,更是虎视眈眈的不甘心。
如果是有权势的人收了她,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可王霄的身份,很明显无法吓退这些衙内们。
这一行出名的,想要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嘿嘿嘿~~~”
何衙内明显是喝了不少“今个被我遇上了,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儿。等本衙内no够了,再把你送给那些三衙的衙内们。说不得还能得一笔赏。”
“这不长眼的憨货是谁啊?”
喝酒喝的醉眼迷离的黄庭坚打了个酒嗝。
神色淡淡的王霄拍了拍明月的手,示意她不用紧张。
“我来为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附近这一片粪霸家的衙内,何衙内。看他这架势,估计是想要来抢人的。”
“我说怎么一股子臭味。”秦观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城狐社鼠,还是掏粪的,尔等难道不知大宋律?”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听到他们的说笑,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得问上一句你们是什么身份。
可现在何衙内明显是喝高了,而且往日里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的顶级美人就在眼前。心头的急切的火气早已经燃烧掉了本来就不多的理智。
他也仔细打听过王霄不过是个连解试都没过的穷书生。充血的小tou指挥了大头,让他毫不犹豫的跺脚就大喊“全都拿下!还有这几个老不死的,拔光他们满嘴的牙!”
王霄笑的直打跌。
黄庭坚他们虽然明年就要倒霉,可现在还不是明年呐。
这几位都是朝中大员,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附近区域的粪霸家,就算是统治了整个汴梁城收粪事业的粪霸家也惹不起他们。
何衙内或许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他这番话一说完,他们全家都完了。
不过很明显,何衙内带来的那些掏粪的不会知道这几位的身份。以他们的文化程度来说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他们只听自己家衙内的命令。
这些举着粪叉,裹着木瓢长棍的壮汉们纷纷怒吼着就要冲上来。
‘呛啷!’
王霄面上闪过一抹紫气。反手拔出了佩剑,身形一晃,犹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身影流转在壮汉群中扫荡而过,等他站在何衙内身边的时候,七八个壮汉已经是躺在了血泊里。
“好功夫!”晁补之大声叫好。
一旁的张耒则是目瞪口呆“原来李太白说的真的!”
在这个低武都算不上的世界里,王霄这一连串行云流水似的剑法,简直就像是外星人降临。
王霄收剑入鞘,伸手拎着已经被吓的瘫软的何衙内。
何衙内颤抖着声说“你敢当众伤人,我要去开封府去告你。”
王霄笑着看向黄庭坚等人“你知不知道你想要打掉他们牙口的这几位是什么人?”
没等何衙内说话,那边黄庭坚他们就已经喊了起来。
“老夫黄庭坚,秘书丞,提点明道官。”
“老夫秦观,国史院编修。”
“老夫晁补之,著作佐郎。”
“老夫张耒,太学博士,校正秘书。”
他们的官职看似不高,可都是玩书玩笔杆子的。
大宋是士大夫的天下,讲究的就是清高。这种修书编书撰书的都是极为受尊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走上被称相公的职位。
何衙内作为汴梁城的土著,对于这些复杂的官职却是门清的很。
回想起之前自己居然要打掉他们满嘴的牙口,顿时直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王霄耸耸肩,看向几人“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张耒大大咧咧的挥手“交给开封府就是。”
“我等可与你作证。这些恶徒持械冲宅,意图行凶。你是为求自保而动手。”
晁补之今天喝的最少,现在也是最清醒。先是为王霄做着考虑。
“采蜜人家的衙内,居然就敢带人直闯私邸。这汴梁城是该好生整顿了。”秦观挥手“明日我等就上折子参开封府,治下如此混乱,开封府难辞其咎。”
也就是何衙内昏了过去,他要是醒着,估计能被生生吓晕。
他们这样的城狐社鼠,依靠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强夺生意,最怕的就是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