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妃显得愤恨难平,颇有几分要保崔英浩的意思。
一旁的金妃却是嫣然一笑道:“姐姐……算了,这是他们奴婢的事,由着他们去吧。”
刘妃道:“当然由着他们去,宫里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这些没见识的妇人做主?现在好了,男子都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大内,在我们面前晃荡了,哪朝哪一代,也没有听说过。”
亦失哈道:“元成宗在的时候,宫廷里头……便许大臣入内饮酒,有时甚至通宵达旦……”
刘妃:“……”
金妃却是笑了:“好了,姐姐……咱们还是回殿中去吧。”
另一边,张安世一直等这崔英浩嚎的嗓子哑了,慢慢止住了哭,却没有将他带走,而是看着他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崔英浩摆出一副惊恐不已的表情道:“奴……奴婢没什么可说的。”
张安世道:“没有什么可说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难道非要下了诏狱,才肯将话都说清楚?”
崔英浩哭告道:“奴婢到底犯了什么事?”
张安世道:“勾结白莲教,谋害陛下。”
崔英浩如遭雷击,整个人几乎瘫下去,他拼命摇头:“这罪,这罪……奴婢可担当不起啊,威国公,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胆儿小。”
张安世笑着道:“看来,得先用刑,你才肯说。”
却在此时,有一队人正往这头来。
原来这边动静大,吵到了远处徐皇后的寝殿,问明了缘由,说是张安世抓住了人,朱棣便立即兴高采烈地来了。
朱棣一到,亦失哈、刘妃和金妃都去见礼。
朱棣道:“好嘛,竟有这样多是人爱看热闹。”
刘妃道:“陛下……这…………哪有这样的啊。”
朱棣只笑了笑,没吭声。
刘妃便吓得再不敢多话了。
金妃道:“陛下,臣妾人等,先行告退。”
朱棣摆摆手:“既然喜欢看,就看看吧,这没什么不好,大内里头,怪冷清的,难得有热闹看。”
刘妃和金妃便伫立在朱棣一侧。
朱棣上前,见张安世也想来见礼,却压压手,示意着张安世继续。
张安世这才将目光又落回到崔英浩的身上,大喝一声:“崔英浩,你还想抵赖,是吗?”
崔英浩见还惊动了皇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咱……咱……你凭什么说奴婢……”
张安世道:“很简单,你隔三差五地出宫,因为负责行移,有时也需去宫外头跑腿。”
“出宫的宦官多了去了。”
张安世道:“看来……你想抵赖到底了。看你是真不知我的厉害啊!原本还看你可怜,到时可给你一个痛快,可现在看,却是大可不必了。”
这崔英浩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
其实这都是板上钉钉的。
人家既然突然找到了他的头上,而且直接将他的罪行给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匍匐在地上,起初还想抵赖一下。
可后来越来越害怕。
朱这时候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道:“我奉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崔英浩面如死灰:“只说这些,就说咱通了白莲教,和白莲教有勾结……这……这……奴婢……”
张安世笑着道:“那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吧,你三天两头出宫,确实可以说是公务,可你出入宫禁,应该还给守门的护卫,塞了银子对吧。”
崔英浩脸色一变。
张安世道:“一般的人,出入宫禁,为何要塞银子?一定是有些东西,不想被人搜出来。”
崔英浩道:“这……这也是常有的事,有时……要将一些宫外头的东西带进来,宫里有不少人这样干,这虽都是违禁之物,可依旧与白莲教无涉。”
张安世道:“那么赌钱呢,你在宫中,出手阔绰,输了几百两银子,眉头也不皱一皱,大家都说你出手大方,你这司书,也算不得肥差,这么多的钱,是哪里来的?”
崔英浩的脸色越来越差,下意识的道:“你怎么知道咱……咱……”
张安世怒道:“现在是我在问你。”
崔英浩面如死灰:“咱……咱贪墨来的。”
张安世笑着道:“若是贪墨,很好查,你只要交代谁给你送的银子,两相一对,就可露出马脚。”
崔英浩道:“是……是咱偷了宫里的东西,夹带出去……售卖……”
“更无可能。”张安世道:“有卖就有买,你说出任何一个买家,锦衣卫都可以顺藤摸瓜的人将人揪出来,何况,你在哪里卖,用什么方法交易……”
崔英浩脸色更差。
张安世道:“你说不出来了是吗?那好,还是我来说罢。”
张安世说着,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