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眉目,不如先看此人见了陛下怎么说?”
金纯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隐隐察觉到不妙了,想到提拔自己的蹇义,他有些慌。
可到如今……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最后只好道:“好,连夜回京。”
…………
“宣威国公觐见。”
张安世此时在栖霞,在即将下值的时候,突然有宦官来。
张安世有点懵,于是道:“公公,是不是搞错了?这……天要黑了。”
这宦官和颜悦色地道:“这是陛下的口谕。”
对于陛下的诏令,张安世不敢怠慢,却是笑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张安世一面说,一面动身。
他抵达午门的时候,却发现了金纯和一些不甚熟识的人也正好在此。
张安世假装没看见他们,抬头看天。
倒是金纯上来,给他行了个礼:“威国公,有礼。”
张安世想继续装看不到也不能够了,便打了个哈哈:“啊,好,好。”
好在很快,就有宦官打破了这个尴尬。
众人被宦官领着,鱼贯而入。
紧接着,张安世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是在崇文大殿举行,这天都要黑了,既非廷议,在这里举行,实在匪夷所思啊!
而等到张安世入殿的时候,却发现,文渊阁,六部以及翰林院、都察院诸官都在此。
这就让张安世的心里就更狐疑了。
甚至……就连太子朱高炽也来了。
在张安世既好奇又满心狐疑的时候,朱棣阴沉着脸升座。
金纯等人在下定决心之后,便命人快马往京城送消息。他们虽已疲倦不堪,却也不敢怠慢,在后头也马不停蹄地往京城赶。
就在他们赶路的途中,朱棣这头得到了快报,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当机立断,举行了朝议。
此时,众人三呼万岁。
朱棣没有继续坐在御椅上,而是焦躁在殿上走了几步,才道:“哪一个是宣城县县令?”
本是不知何故的百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眼里都有着狐疑。
宣城县……
一人道:“臣乃宣城县县令吴之詹。”
朱棣深深地看了吴之詹一眼,才沉声道:“你要奏何事?”
“臣有万死之罪。”吴之詹微微低垂着头道:“特来请罪。”
朱棣皱眉道:“何罪?”
“罄竹难书,不知陛下想要臣全部说。还是从何讲起?”吴之詹还算是镇定。
他急着去见蹇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捂不住了。
毕竟他和宁国府其他各县的官员不一样,他是附郭县县令,就在知府衙门隔壁,府里的事,他都清楚。而其他各县,也只知道冰山一角而已。
另一方面,宁国府的同知、推官、照磨,包括了大量的幕友,这些人虽然也都知道许多内情,可他们毕竟牵涉甚深,已经撇不清关系了,因而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捂盖子。
而吴之詹却意识到,这事根本捂不住,唯一自救的办法,就在此时。
所以这一路赶来的时候,他心里已对当下的情况进行了无数次的研判和模拟,哪怕是见了陛下该说什么,也早已在心里进行了无数次的预演。
朱棣紧紧地盯着他,道:“姚师傅此时究竟在何处?”
在朱棣的目光威压之下,吴之詹的心头也不免颤了颤,努力稳定着心神道:“姚公……生死未卜,不过臣料……十之八九是死了。”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张安世听罢,也觉得脑子嗡嗡的响,整个人愣在原地,微微张开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朱棣更是身子微微一震,勐然觉得眼前一黑,最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御坐上,转而吼道:“你说什么?”
吴之詹此时感到手心都聚满了冷汗,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姚公……已遭不测。”
朱棣张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却是激动怒喝道:“为何不测?”
吴之詹面对着朱棣的盛怒,心惊胆跳,不敢半点迟疑地连忙道:“姚公他饥肠辘辘,给饿了几日,又遭人殴打,被人拘押和押送了百里路,染了病,也无人医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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