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只是提高一些罢了,远远不如后世那样达到亩产数千斤那样的夸张。
但是这已经足够令邓健大为振奋了,他现在毕竟农庄有大量的土地,又有充裕的人力,于是开始了搜寻稻种和进行实验的工作。
现在整个六县,张安世又划拨了五万亩的土地给予邓健的农庄,如今邓健已开始拟出了许多新粮种的试种已经杂交水稻的实验计划了。
邓健道:「这一次,也分发出了不少稻种去,这稻种,才是大家最欢迎的,反而新粮种,农户们心存疑虑,不敢轻易去种。即便是种,也只肯开出一两亩地来试一试。除此之外,还有这施肥之法,以及灌既之法,我也想办法,教人至各里去传授了,那些里长,起初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不过后来听闻咱乃你的叔父,却一个个再见了农庄的人,便恨不得跪下来招待。从前你叫咱叔父,咱心里怪怪的,总觉得不妥当,现在却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认你这个侄儿了,如若不然,这农庄的许多事,就怕推行不下去。」
张安世忍俊不禁,道:「过几日,我再给各县发一个文告,所有农庄的人员,
统统要他们寻专人招待,还要告戒下头,谁敢无礼,都要严惩。」
邓健连忙道:「不必,不必,其实农户们还是欢迎农庄的人的,毕竟是传授耕地的知识,对他们没坏处。这一次,倒是那蹇英出力不少。」
「蹇英?」张安世一听蹇英二字,脸就拉了下来,道:「此人……」
「咱也知道这事。」邓健看了张安世一眼,明白张安世为何这样的反应。
于是道:「这事啊,他也已知道了,他说……自己的父亲,是被那些人害了。他说他父亲……是真正心系百姓的,哪里想到……」
张安世低垂着头,像是想着什么,而后唏嘘道:「若是此人怀恨在心,叔父也决不要心慈手软。这一次姚师傅去世,我受到最大的教训……」
邓健微笑,却打断张安世道:「咱会处置好的,你放心便是。」
张安世点了点头。
只是顿了顿,他又道:「当然,若是此人当真并不怀恨,而是认为自己的父亲,只是被身边的人残害,也请叔父好好照顾他吧,他的父亲……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好官。」
邓健应下。
邓健道:「总算是忙完了,忙里偷闲几日,待会儿咱还得去见一见长生,长生现在如何了?」
张安世支支吾吾地道:「我近来也忙……」
邓健叹息道:「自己的妻儿也顾不上吗?这怎么可以?」
张安世也知道自己陪伴妻儿的时间有点少,不免露出几分愧疚之色,口里道:「也不是顾不上,只是现在手头有千头万绪的事,我担心事情办砸了,到时功亏一篑。」
邓健倒是十分立即理解张安世的压力,多少人身家性命,都押在张安世身上呢。
邓健颇有几分心疼:「当年的时候啊,你每日游手好闲,却没想到,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没曾想,现在竟是个劳碌命。」
接着,邓健还是忍不住劝道:「可总还要多回家瞧一瞧,你夫人现在又怀着第二个孩子,她也不易。」
张安世道:「那待会儿我便随你一道回去,主要是咱们在栖霞的府邸没有营建好,现在外头许多人想要害我,我出个门,便要上百人跟着,栖霞离咱们张家,又是许多路,我……」
解释了一番。
邓健只笑了笑,他知道张安世怕死,据说现在张安世出门,派头已不亚于太子了,前呼后拥的。
不过这家伙有这样的顾虑也没错,毕竟现在仇恨他的人,估计也不少。
当即,二人回到了南京城的张家。
张安世一回,便立即匆匆往后头的寝室里去,大呼道:「长生,长生……」
踏进房内,却见长生在榻上玩着一个七彩的球,他还小,手里抓着,勉强坐在榻上,咧嘴,还流着口水。
乳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虚搀着他,怕他一下子栽倒。
徐静怡肚子已是不小了,此时大腹便便地坐着,也不做女红了,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
见张安世回来了,便起身,又见邓健跟在后头,便立即道:「快去斟茶。」
丫头立即去了。
张安世见到了张长生手里玩弄着的球,笑了:「哈哈……这不是咱们作坊的舍利……」
一听到舍利二字,徐静怡脸色一变,立即疾步到了张长生的面前,抢过了几乎要塞入嘴里的舍利,脸色有些煞白。
张安世连忙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是根据舍利,烧制出来的玻璃球,这玻璃球……是出售给孩子玩的,只是没想到,卖到了我们自己的家里来了。」
徐静怡这才一副后怕之色:「你要早说,吓我
一跳。」
张安世上前一把抱起张长生,张长生没了玻璃球,扁着嘴想哭,不过见抱着的人是张安世,显然还是认出了张安世是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