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权暻又是谁?
席峥蹙眉:“你怎么还赶来了?不是要守在安城?”
权暻眼底乌青,双眼全是红丝,满脸疲惫,明显是接到传信就快马赶过来了,他脱下大氅,哑声道:“孩子连七星子都赶不上就早产了,我怎么坐得住?”
席峥心头一软,道:“不是告诉你母子平安了吗?都跟你说观主帮了我们,那就万事无虞,你更应该把心思放在护城安国上面的。”
“大义是如此,可私心里,我只惦记我婆娘和儿子。”权暻走上前,眼巴巴地看着她怀里的襁褓,张开手,又觉得身上全是寒气,不由退了一步,有些犹豫。
秦流西见状嗤笑:“刚才还糙得很呢,现在倒是踌蹰起来了?”
她手上掐了一个净尘术诀打在他身上,霎那间他身上的灰尘异味都一扫而空,干干净净的,便是寒气也散去了。
席峥心头一紧,这意思是说他会遭遇两次险境么?
“呸呸呸,我们权家有祖荫福报,怎么会留不住一个孩子,别说那些丧气话。”权暻轻哼两声,又对秦流西道:“那个,孩子肯定不能出家当道士的,我们这当武将的,杀戮过多,煞气重,也不知能得几个孩子,眼下他是长子嫡孙,肯定是要继承衣钵领兵打仗的,这也是权家子该走的路。”
权暻后退一步,你别笑,这笑容比突厥狰狞的笑还要瘆人得很。
席峥也一脸后怕道:“要不是观主,只怕这孩子留不住了。”
席峥满脸笑容,权暻向秦流西拱了拱手,面露感激,道:“你看我学这术诀要几年才学得?”
席峥脑子嗡嗡的。
秦流西睨了他一眼,道:“不需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在必要时撑腰罢了。”
“长得像我,原来我小时候这么有灵气的?”权暻满脸喜色,道:“好家伙,这小子尽捡好的长,老头子见了得欢喜坏了。”
权暻立即转身,看着襁褓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看着媳妇道:“要不,你抱着,我就看看?都说抱孙不抱子……”
秦流西抱着孩子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口子。
刚出生的孩子喝果汁,且他还知道这是食物会自动张嘴,孩子求生的本能是天生的吗?
但这还不是重点,是那么小的果子,一口汁就没了吧,他却还能打个嗝,逗谁呢?
“这是灵果,长于人烟罕至的深山中,受天地灵气浸润,你从前还花大价钱买呢,忘了?”秦流西暼向权暻,道:“他早产体弱,要想保下来,必须吃用灵气充足的东西,这些灵果足够他果腹,梳理经脉和五脏六腑,不然你以为他一个未足月的早产儿看起来会如此健康。”
这瞧着也不像早产的模样啊。
秦流西嘴角抽了抽,道:“谁说我要他出家了?你戏真多!”
“帝星黯淡,是真的吗?”
否则,秦流西只会漠视他们,岂会如此费心。
“与道有缘,也不一定就是出家,也可成俗家弟子,我道宗传承,也有教派内家功夫,兵家常用的阵法更是出神入化?你们要是舍得,孩子五岁之时送去清平观学艺,他必会成为一代名将。”秦流西看孩子哭了,伸出手:“给我吧,他该饿了。”
秦流西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权暻耳尖一红,道:“我哪来的空去练这个?是我天赋异禀。”
不能说,说不得!
席峥瞥到他耳尖发红,作为枕边人,哪能不知道他啥心思?
这家伙在说谎呢!
权暻此时已经看到自己的儿子,被那水灵清俊的小模样给惊到了,喃喃地道:“这是我儿子?”
秦流西点点头:“新年号定国安邦的队伍,就缺你们这从戎的了。”
“好说,好说。”
“观主是收到什么消息了?”权暻皱眉道:“西北这边已经陆续有异族来犯我边境,桐城更是失守,过了桐城就是渭城,一旦渭城失守,彻底冲破阳关,西北将危。”
众人:“!”
席峥很聪慧,看秦流西的脸全是从容,道:“观主是已经看好瑞王登大位了,且已经准备好了?”
“没让你造反去皇宫里弑君,不过是站个队伍罢了。”秦流西道。
权暻眼睛一突。
“梦里什么都有。”秦流西没好气地道:“去抱抱孩子吧。”
这是让他们权家跟着造反啊。
权暻嘴巴发干,来到桌边,拎起茶水吨吨吨的就灌了半壶,半晌才张口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了瑞王?”
他立即拿过那颗干瘪的果子送到席峥的嘴边,道:“媳妇,虽然没汁了,但也别浪费,吃了它,对你身子骨好。”
“啊?”
权暻闻言,把灵果扔进嘴里,干嚼着,虽然没有汁液了,但果肉还是带着灵气,令嘴巴生津,他不禁看向秦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