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及,是一片猩红如血的湖泊,隐约间,还有枯骨在湖中漂浮。
朱元璋目光望向湖底,轻笑着说道:
“陈九四,张九四,一路走好~”
……
与此同时。
鄱阳湖底。
张士诚大步流星的走进宫殿后,见到陈友谅,打趣道:
“陈九四,朕听说你被朱重八吓的动都不敢动,可有此事?”
陈友谅目光扫过张士诚,以及其身旁跟着的武将,不屑的说道:
“张盐丁,你若是厉害,就去找朱重八报仇雪恨去,找朕做甚?”
“还是说,你缺兵少将了?想找朕借兵?”
元末乱世,在百姓间,曾流传着一句谚语。
“陈”最桀!
“张”最富!
其中,“陈”便是陈友谅,而“张”,说的便是张士诚。
至正十三年,张士诚因受不了元廷欺压,与其弟张士义,张士德,张士信,及李伯生等十八人率盐丁起义。
史称十八条扁担起义!
张士诚挥了挥手,几名士卒抬着一座崭新的龙椅,走进宫殿。
随后,张士诚坐在龙椅上,捋了捋光鲜艳丽的龙袍,四处打量着宫殿,随口说道:
“借兵?”
“找谁借?”
“找你这个陈九四借?”
“得了吧,你以为朕眼瞎了,你瞧瞧你麾下士卒,有几个会说话的?”
“还找你借兵?朕都想借你万两黄金,让你好好修缮一下你这破破烂烂的宫殿了。”
“朕担心你这宫殿一不小心塌了,砸破了朕刚命宫女缝制的龙袍。”
陈友谅坐起身,语气不善的说道:
“张盐丁,你在找死?”
“朕这宫殿怎么了?哪里破破烂烂了?”
“况且,给朱重八十个胆子,他都找不到朕这座宫殿在何处!”
突然,只见宫殿晃动了一下,殿内众人猝不及防下,纷纷摔倒在地。
张士诚大笑几声,挖了挖耳朵,问道:
“陈九四,你刚才说什么?你这宫殿怎么了?”
然而,此刻的陈友谅却无心理会张士诚的嘲讽,一把抓起陈友仁。
化作一团黑雾,就往地底遁去,着急的说道:
“张盐丁,你竟敢和朱重八联手算计朕!”
“你等着,朕定要你好看!”
他在鄱阳湖底住了数月,可从未见宫殿震动过,定是又中了朱重八的奸计!
看着如惊弓之鸟一般,稍有风吹草地,就逃遁的陈友谅,张士诚抚掌大笑,说道:
“陈九四,你想什么呢?朕和朱重八可是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不过是小小的风浪,竟能把你吓成如此模样,真让朕大开眼界!”
过了片刻。
四周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动静,而且,在陈友谅感知中,他麾下那些士卒,也都还在附近巡视。
旋即,陈友谅又回到了宫殿内,疑惑的说道:
“咦,奇怪,莫非真是朕想多了?”
张士诚一把揽住陈友谅的肩膀,宽慰道:
“陈九四,你就放心吧,那朱重八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想到,你竟会躲在鄱阳湖底下。”
“昔日唐太宗曾说,秦王执弓矢,尉迟敬德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今日你我二人再度联手,纵然那朱重八有百万大军,岂能奈何得了你我二人?”
陈友谅摇了摇头,婉拒了张士诚的怂恿后,悄悄朝外走去,说道:
“不行,朕还是不放心,要去湖面上看看。”
张士诚见此一幕,幽幽叹了口气,曾经那桀骜不驯的陈友谅已经死了。
如今在他面前的,是懦夫陈九四!
……
片刻后。
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悄悄探出一个脑袋,警惕的转了一圈后。
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随后,湖面泛起涟漪,血水朝四周涌去,一座台阶出现。
陈友谅踩着台阶,一步步走出湖底,环顾四周,喃喃道:
“奇怪,莫非朱重八真的走了?”
“咦……等等,天怎么黑了?方才不是白天?”
张士诚跟在陈友谅身后,笑着说道:
“陈九四,既然你执意要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那朕就去找其他人联手了。”
陈友谅摆了摆手,说道:
“滚滚滚,朕才不屑和你联手,等朱重八死后,朕就率大军将朱重八刨坟掘墓!”
张士诚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言以对。
等朱重八死后,将他刨坟掘墓?难道就不能趁他未死,再战上一场?
不过,张士诚仔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