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了那颗蛋,魔女之王曾说过,如果我认为无法再保护它,就激活上面的符文。我并不知道激活符文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对方从未提过,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魔女之王大概已经预见到如今这种局面,并认为我们仅凭自己,最终无法逃脱敌人的追杀。
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哪怕任何一点悲观或者惊慌,如今所有人都因为魔女之王的陨落而惊慌失措,我是她们最后的心理支柱了。
“不用着急。”我一脸淡然地说到:“如今舰队已经加速到它的极限速度,无论我们做什么,短时间内事情都不会变得更好、或者更坏。
“现在,我希望你们向我汇报有关藏身地选择的方案,听完汇报后,我再做决定。”
我伪装出来的胸有成竹起了作用,司舵们以为我心中早有对策,很快也冷静下来,开始了汇报,我一心多用地听着,全程面无表情,整个人像一柄冰冷的剑一样杵在那里,这让汇报的司舵们更加谨慎了,生怕被我挑出什么问题,但实际上,我在想另外一件完全无关的事……
我想起了刚学剑不久的时候,曾经问我的师傅:“为什么大多数剑修都喜欢冷着一张脸,表情丰富点不好吗?”
师傅回答:“因为她们实力不足。”
我表示不解。
师傅解释道:“因为她们实力不足,所以内心常常忐忑,如果被对手看出来了,那不免未战先败,因此只好冷着一张脸,对面摸不清底细,以为这剑修是个冷血杀手,还没打就先胆怯了,冷着脸的剑修大概率就可战而胜之。究其根源,剑道最依赖速算,快者胜慢者败,而计算的速度受心态影响极大,冷着脸虽然不能提升心态,但至少能避免心态崩盘,说不定还能让别人心态崩盘,也算是一个比较实用的选择了。”
我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师傅吹牛吹得兴起,又补充到:“但像为师这般实力高强的剑修,心态就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所以成天嘻嘻哈哈的,根本用不着冷着脸……”
“师傅你撒谎!”我打断道,“上次我瞧见你和那紫头发的魔女使者约会,就全程冷着个脸,任凭对方怎么逗你都不笑。那时我还以为你在故意装酷,没想到竟然……”
我还没说完,师傅便大喝一声:“孽徒看剑!”
……
如今我就是那个冷着脸的剑客,可惜我的敌人比并不会因此就心态崩盘,我这幅模样,最多只能勉强维持自己人的心态。
汇报持续了整整一天后终于结束了,我很快选中了其中一个司舵提出的方案,并表示尽管其思虑仍有不够周全之处,但最终结果与我恰好一致——众人纷纷对那个幸运儿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但实际上,我只是随便选了一个看上去不太差的方案,如果星孽确实来自于高于我们宇宙的存在,那么我们无论如何躲藏,在对方眼中恐怕都一目了然,在躲藏地的选择上纠结并无太大意义。
很快,舰队调整航向,进入一片不规则星系,这片星系有一片由恒星和非常稠密的尘埃构成的区域,我们计划躲藏在那里。
舰队花费了将近2万年到达指定位置,当然,由于舰队的速度无限接近于光速,星舟上的时间并没有流逝多少。躲入藏身地后不久,星孽搜寻而来,我们的选择起到了一点效果,但不多。星孽一度忽略了我们,但就在它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却忽然纷纷转向,朝我们的方向扑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星孽确实能够收到更高位存在的指令。
交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其中的过程反而没什么可说的,我们先到达躲藏地,对那片区域比星孽更加了解,在密集的恒星和星尘中设计出一个个陷阱,终于歼灭了这一批追踪而来的敌人。
但这没有意义,在其它方向上追杀的星孽陆续完成了原本的任务,开始转而猎杀我们。几乎每一次战役我们都会损失1-2艘星舟,在进入躲藏地后的第一万年,舰队剩余的星舟已不足三十艘,宇民的总人口下降了40%,而所有的星孽终于全部聚集于这片星系,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知道,到激活那颗蛋上的符文的时候了。
我再一次解开重重禁制,从玉匣中取出了那颗蛋。当我将手指放在蛋壳的红色符文上,并注入一道剑意后,有关这符文的用法立刻映入脑中。
魔女之王为我留下了一道力量,这力量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的效果是固定的,激活后会将这颗蛋传送至数亿光年之外;另一部分则可任由使用者发挥,我可以用它直接清除星孽,但只要稍加计算,就会发现,这股力量仅够消灭比较近的那些,稍远的则无能为力;也可以将整只舰队跃迁,让它在瞬间达到另一个星系,这可以暂时逃离星孽的围剿,但假以时日,星孽追究将再次追来。
我望着巡天仪投影出的星图,恒星、星尘、舰队、星孽……一个计划在脑中渐渐成型。
这一次,我没有再将蛋放回玉匣里,而是抱着它走出了房间。我立刻召集了司舵议事会议,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