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之中,散发出一股奇异涟漪,竟与周遭云雾苍穹相合,暗合了天地间某种律动,更令陈渊生出几分熟悉之感,锦囊之中又有一物微微震颤。
心头一动,陈渊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两步。
正在这时,那白衣仙翁正道:“机缘自有命数,我虽能推动一二,却不能强逆天时,唯有身具大机缘、大气运、大智慧、大毅力之人,才有收获。仙府之宴正是为此而存,是要遴选这等人物。”
“你又凭什么来遴选?”玉剑君的笑容微微收敛,“凭你私心中想要天地万物皆归自身囊中的念头?我看,倒不如打开此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让今日在此的人,都进去搏一搏!他们能登临群仙谱,能过得五关,都是当世的佼佼者,更是野心勃勃,能得了机缘,日后自可护卫鼎元,若不得机缘,死在里面也是命定!”
此言一出,山上众人的呼吸都沉重几分,一个个看向仙翁和铜门的目光越发热切!
就连阚如海、言轲等人也不例外。
但白衣仙翁却只是摇摇头,叹息道:“天意不因人念而改,想要洞开此门,需得群仙谱上气运沸腾,这便要在场之人做过一场,争斗过后决出座次高低,各人如柴薪,聚气传火,以燃众志,才是开启仙庭之门的钥匙!除此之外,便是我,便是你,便是吾等一同出手,也无法推开此门!”
玉剑君一收剑匣,上前两步,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听说此门源于本部洲上的黄龙宫,几千年前曾被人以蛮力推开?”
“此乃古之传闻,当不得真。”白衣仙翁说话间,竟是让开几步,“玉剑君既要试,那便试一试吧,只是我有言在先,此门勾连天地脉络,曾为黄龙宫南方门户,若是推不开,还要受天地之力的反噬,你纵有星君之位,恐怕也要重伤。”
“既是持剑,有进无退!”玉剑君哈哈一笑,纵身一跃,就成一道剑光!
这光也不刺眼,反而将四周的光辉都吸摄过去,显出几分暗淡来!
当!
便听一声巨响,剑光撞在铜门上!
巨响响彻天地间!
莫说这山中之人个个被震得两耳嗡鸣,流出鲜血,就是整个云宥岛、半个南海域都在回响,无论修士、凡人,听得此声都是头疼欲裂,哀嚎连连!
铜门之前,剑光骤然破碎,而门扉分毫不动,倒是玉剑君闷哼一声,七窍之中迸射虹光,自云端跌落。
见着这一幕,白衣仙翁摇头叹息:“可惜,何以不听我言……”说着说着,他忽然心有所感,见着陈渊竟不知何时,到了铜门跟前。
仙翁就道:“道友也要一试?”
“让他试试又何妨?”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后披头散发的苍老男子,手持一根玉如意,踏云而来。
“尊者!?”仙翁面露惊色,“你竟真身来此?难道是为了之前的失利,但今日是仙府之宴……”
“本座说了,让他一试!”那老者衣衫破旧,声音却格外威严,他看着陈渊,道:“虚言子,本座那日便说了,要见你的道心真意,才能决定是敌是友。”
“原来是如意尊者,”陈渊看了他一眼,目光略过玉如意,待得收回目光,“敌不敌,友不友,又有何妨?我要伸手推此门,何须谁人来允许?”
他倏的朝铜门上的手印按了过去。
嗡!
他的手即将触及门面,便有一股滂沱伟力从中涌出,浩荡而又雄厚,挟着古老的历史的气息,就像是千百座高山翻滚着落下,挡在陈渊面前!
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巨大的压力落在身上,即便陈渊如今玄身坚韧至极,堪比法宝,亦被这股重压压得禁锢震颤!
“果然有些门道。”
陈渊在洞虚中,也不知遇到过多少次这等局面,身子一抖,胸中铜镜泛光,便要汇聚身上诸力,化解重压,轰开门扉,但就在这时,锦囊中忽有一物自行飞出。
却是个青铜小鼎,悬于陈渊头上,当空一转!
轰!
千山之势顿止,万般阻挡皆消!
陈渊的手一下按在门扉上,印在了那个掌印之上。
小鼎一颤,顺势一落,竟是融入了陈渊的泥丸宫中。
陈渊并未阻挡,因为他隐隐猜到了缘由。
下一刻,小鼎在识神前显现,被那白发陈渊祖师识神相一按,就有一点奇异涟漪荡漾出去。
门上的掌印中,亦有涟漪荡漾!
恍惚间,一道模糊背影出现在陈渊的前方。
那人一身道袍,黑发飞扬,肩背宽阔,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按在门上。
“吾欲开门行此道,哪个妖邪敢不遵?”
话语声中,此人似是成了一处无底深渊,将那天地间的灵气、玄妙、神秘、变化都抓了过来,令乾坤倾斜,汇入一身。
夺天地之造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