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的话,就像当头棒喝,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同时感到深深的恐慌。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世人的贪婪,知道人性的弱点,知道那些人拜佛的目的!”
“什么大德高僧?什么虔诚信徒?一切都是一场戏,双方配合演出的一场戏……至于谁上场演这出戏,重要吗?”
想到这里。
辩机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浑身被冷汗湿透。
一个人的重要与否。
取决于,他是否有可替代性。
白衣人这是又一次再警告辩机,他只是一个工具人,一个被控制的、随时可以被取代的木偶!
“多谢教主教诲!”
辩机挣扎着爬起来,低下平日里高傲的头颅,第一次跪在了白衣人面前。
“大师,起来吧。”
白衣人拍了拍辩机的肩膀,温声说道:“我之所以向房遗爱释放善意,是因为,他是守卫皇宫的百骑司。”
“而我,需要借他的手。”
“警告一下那个不听话的蠢货!”
不听话的……
蠢货?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了!
此人,到底是谁?
辩机和尚跪在榻上,以头触地,不敢多问。
见他这副样子,白衣人似乎很满意,白纱后面的嘴角微微上翘,再次开口道:
“大师放心,待此事一了,我依然会帮你,将那房赢打入万丈深渊,让你抱得美人归。”
辩机眼中一亮,激动道:“多谢教主!”
“行了,好好养伤,你如今是本教的护法佛陀,若是气坏了身子,如何为本教做事。”
白衣人说完,飘然远去。
辩机和尚依然保持跪拜的姿势,恭送白衣人离去,他垂下的眼帘下,双眸闪烁着噬人的怨毒。
“房遗爱!”
“你屡次坏我好事,咱们走着瞧!”
“我迟早会当着你的面,让高阳公主主动与我欢好,以报前日羞辱之仇!”
……
长安。
公主府。
高阳公主李淑坐在饭桌前用饭。
大丫鬟香菱站在旁边伺候。
李淑两眼发直,玉筷在菜盘里,晃来晃去,半根青菜都没夹住,就夹了个寂寞。
见她这副样子。
香菱忍不住提醒道:
“公主,您再不吃,这饭菜都要凉了。”
“嗯?”
高阳公主眼中焦距一下子回神,没好气的把饭碗仍在桌上,不耐烦的道:“都拿下去吧!不吃了!”
主子生气。
香菱却一点儿不害怕,脆生生的道:“公主可是在思念驸马?”
“香菱!你闭嘴!”
高阳公主俏脸一红,生气道:“本宫只是没有胃口,谁在想他!”
“咦?那就奇怪了。”香菱眨了眨大眼睛,好奇道:“公主既然不想驸马,昨夜在梦中,为何会呼唤驸马的名字?”
“香菱!你是不是找打?”
高阳公主恼羞成怒。
这几天,房赢的影子不断在她脑中闪过。
辩道大会上那惊天一吻,让高傲的她直接乱了心神,现在回味起那一个湿吻,她依然禁不住混身发软。
“公主莫要生气,奴婢知错了。”
香菱假假的应付了一句,眼中闪着八卦之火,“不过奴婢真的很好奇,当时驸马亲您的时候,您是不是要飞起来了?”
“死妮子!你再瞎说!”
李淑红着脸,咬牙切齿的道:“
房赢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竟敢那样对待本宫,我恨不得杀了他!”
香菱瞪圆了眼睛。
“公主,您要去哪里?”
“闭嘴!本宫的事情,要你管!”
高阳公主很快来到了房府。
这几日,房赢被李世民召唤走之后,便一直没有现身,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李淑几乎天天往房府跑。
进了后宅。
主母卢氏不在,只有嫂嫂在做女红。
“淑儿来了?”
嫂嫂见高阳公主到了,端庄一笑。
李淑一屁股坐在榻上,问道:“嫂嫂为何亲自缝制衣物?这些事情,让丫鬟们做便是了。”
“无妨,都习惯了。”
嫂嫂笑道:“在房家,男人们的衣服都是女眷缝制,之前都是娘在操劳,自打我进了门,便将此事揽了过来。”
李淑扫了一眼尚未完工的布衣,好奇道:“这些衣服,也包括房赢的吗?”
“当然包括。”嫂嫂笑着说道:“我手中的这条裤子,便是二郎的。”
闻言。
李淑顿了一下,不自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