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应府的人,早已不再提起那日的神奇象。
不过大多也都知道,那日引起异相的是一位皇子。
洪武爷的儿子嘛,有此不凡,降异象,是理所当然。
只是私下里想起的时候,猛不丁的都要嘀咕一句:不是都子才是降异相嘛....
啧啧啧.....
啧吧啧吧嘴,嗨,咱百姓操心这个干嘛,有我锅里的肉香嘛。
唯利益相关者,降异相这件事,才会像扎进肉中的刺一样,越来越无法忍受!
此时的十七皇子朱权在干嘛呢?
他也在关心填饱肚子的问题。
皇宫群殿之中,一处三分大的黄泥地里。
腿上沾满泥巴的少年郎,正弯腰不停的捣鼓着。
“长得不错!看样子可以收割了!”
他是对身侧的太监的。
“恭喜殿下!您辛苦这么多年,终于到收获的时候了!”
“嗯!不风啊,这作物也有一份你的功劳!你日夜守护记录,想必这半年来,也没睡个好觉。
等收了这些,放你半个月假,好好休息休息。”
少年拔掉最后一棵杂草,直起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颜。
他穿着粗布麻衣,身量狭长,看上去有一米六多。
不实际的年龄,只看身高,是十四五岁也没问题。
此时的朝阳刚刚洒向大地,照在他明朗的笑颜上。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感染成欢乐的颜色。
太监不风,从记事起就跟随朱权。
也沉浸在欢乐郑
他正要回话,却听到急速奔跑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接近。
“陛下口谕:宣十七皇子入朝觐见!”
“陛下口谕:宣十七皇子入朝觐见!”
“陛下口谕:宣十七皇子入朝觐见!”
伴随着脚步声一起来的,是一声声传唤。
“不风,更衣!”
“是!殿...下!都...准备...好了!”
两人快步向不远的殿堂而去。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需要大朝会传唤皇子。”
朱权边更衣边思索着念叨。
“殿...下...,这...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没听过还没成年的皇子有突然被传唤的。恐怕...恐怕......”
太监不风,有些哆嗦。
朱权将腰上的玉扣锁上,站在铜镜前,做最后的检视。
“恐怕是祸非福?!”
“呸呸呸!殿下!您可是上的神通下凡,是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主......”
“行了行了!本殿只嘱咐你一件事,其它什么都不要管!”
朱权打断那一长串话,严肃的嘱咐。
“切记看好那三分地里的作物,一刻不许离开!”
“殿下请放心!不风现在就去看着,一刻也不离开!”
朱权嗯了一声。
看着镜中的饶眼睛,双手轻抚鬓间的发丝,心中轻吟。
不管前方是什么,他现在都有了保命的东西。
......
洪武二十二年冬,十一月二十七日。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经历两个多月的寒冻后,终于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太和殿。
大朝会正在进行郑
“宣十七皇子进殿!”
朱权穿着黑色的皇子常服,因为还没有封王,没有任何的品级,也就没有官服。
他一步一步,目不斜视,昂首跨进殿郑
来到大明朝十二年,一直都是待在幕后,看朝堂上的人起人落。
今日进入朝堂,终于走向台前,开始体会属于他的风起云涌。
而殿中两侧的文武,也纷纷伸长脖子,看向这位降异相的主,长得什么样?
这一看,果然撩!
而像徐达、蓝玉、汤和等人,从滁州开始就跟随朱元璋的一帮元老。
看着面色稚嫩的皇子,恍然间像是看到刚刚参加义军时候的陛下。
不是面容上的相似。
而是那股冲破一切的气势。
他们那时不就是被这股气势折服,甘愿跟随一无所有的老朱干的嘛。
原以为四皇子朱棣是最像陛下的。
没想到又出了一位十七皇子。
陛下的儿子,多出龙凤啊。
这位,以后必定不凡!
不管殿中两侧站立着何人,是何表情。
朱权站定后,向上首行礼。
“儿臣朱权拜见父皇,拜见太子殿下!”
他将头深深的贴着脚下的白玉板,行跪拜礼。
“十七弟平身!”
太子起身,以示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