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着的人,也是紧张不已。
“人...属下...卑职名叫吴海国,中军第五队百夫长。家中还有老母,一个弟弟,一个幼妹,还有刚出生的女儿。”
吴海国涨红着双颊。
前面因为有些紧张,话有些结巴。
可随后多年的磨砺作用,使自己冷静下来。
“吴海国!好名字!你家中是否对你殷切期盼,想要你早些回家陪伴妻儿,侍奉双亲?”
朱权语气自然,像是同好友聊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卑职...卑职...”
吴海国无法言语,这话不出口。
“大胆出来!本王从来不会因言获罪!而且本王就是想听真话!”
朱权以眼神鼓励。
胡海国看着宁王殿下,如此贵人在自己面前,对于从父亲就战死沙场,只懂默默努力,不善交际的他而言。
他只有坚持以前一直以来的做法。
实话!
“当然想!聚少离多他们日日夜夜想念属下。”
胡海国一咬牙,真切道。
出来后,不觉间已虎目含泪。
“那他们更怕你死在北疆?!”
“是!不瞒殿下,家中全靠属下一饶俸禄,才勉强维持!若是属下有什么不测的话,家中...家中......”
到这里,铁汉的眼睛中已是溢满泪水,不下去。
哪一个士卒愿意想象自己死后的场景呢?
想象自己的家人从此以后失去顶梁柱。
以后儿女们像自己一样,从因为失去父亲,备受欺凌的长大!
或是根本没有长大的机会!
哪一个士卒愿意想象呢。
随着胡海国的话音落下。
有情绪强烈的士卒已经在默默流泪。
还未出发,还未离开京城,愁绪已是漫!
“宁王是做什么?刚才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挑起将士思乡的情绪?!”
冯胜皱眉,分外不赞同。
就想要上前阻止,去给不靠谱的宁王擦屁股。
刚刚还觉得这位王爷不同凡响,有大将之风。
没想到大好气势,转眼间被他磨灭。
现在全军气势低迷,若是此时出战,怕是都是一群逃兵,哪里有敢战之士!
“等!冯国公等一下!我们再看一会,不着急。”
施理拦住他,劝道。
他对宁王有一些了解,不信他会将士气跌落到这个程度,而没有办法再升起来。
“.....这个竖子!”
冯胜看着那处的场景,暗骂一声。
台上的朱权,此时也有些情绪低落。
他长枪横扫过全场,沉声道。
“的是真话!的好!赏!五金!”
一声赏,出口,台下三千将士,不觉都向台上望去。
只见一个太监从箱子中,拿出五个金条,放到托盘中,直接就走下台来。
来到胡海国面前,递过去。
李祺好奇不已。
胡海国就站在他前面,他看不到他的情绪。
但是那金灿灿的金子,倒是夺人眼眸。
也不知道前面的兄弟笑成什么样!
只要实话,就能得赏金?!
只要按照宁王的吩咐做事,就能得赏金?!
那宁王以后问他,他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毕竟他身为老三,家中钱财也不富裕!
他也想让妻儿,也穿金戴银,耀武扬威啊!
三千将士均是羡慕不已。
刚才低落的情绪,完全消失不见!
纷纷都在暗自祈祷,宁王爷继续问啊,我也一下我家的情况。
你不用赏五金,赏一金就行了!
五金,五百两白银,够够一家六口人十年之用了!
仅仅是第一!
众人不觉斗志满满。
跟着宁王的第一,胡海国就成为第一个受益的人。
以后全家吃喝不愁!
胡海国此时完全愣神郑
他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金子。
他愣愣的没有动作,直到不风亲自为他塞在怀郑
他抚着胸口坚硬的质感,还没有反应。
他是见过金子的。
只是,他从不曾拥有过!
五百两,他要发多少军饷才能挣到?
他是百户,每月的军饷是九钱银子,不到一两!
一年是十二两!
他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些钱!
而......
想到这里的胡海国,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顺流而下。
他想起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