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方的江南,应府。
却在暗流涌动。
“太子!云南的叛乱看来非得末将去一趟。陛下也已经允准,后日末将就出京。”
凉国公蓝玉此来东宫,是来辞行的。
沐英的两个儿子对云南的叛乱毫无办法。
这个时候,唯有他出马,一举镇压。
“舅舅去吧!京中有孤在,一切不须担忧。孤在京城等舅舅凯旋归来!”
太子起身,一把扶起舅舅,面带微笑。
此时离开也好。
“有太子在,末将丝毫不担心!末将家中还有其它事务,先行告退!”
蓝玉直起身子,拍拍胸膛,毫不见外。
和太子示意之后,退步出了宫殿。
太子目送着他。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容。
现出悲苦。
他走回桌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盖子。
拿出一封奏折。
他眸光闪了闪,打开重读一遍。
“儿臣宁王朱权问陛下安!
儿臣于二月初一进入大宁府境内,
路遇屠村,儿臣护卫军中丁五方勇等人家眷均被屠杀。
儿无能,赶到时,入目皆是断壁残垣,血肉散地,子哭母嚎。
儿心中仇恨愤怒并起,疾驰千里,追杀凶手蒙古鞑靼部将领纳哈出。
至阔斡秃城。
阵斩其首级!”
看到此处,朱标停顿了片刻。
仿佛能从寥寥数语中,感受到十七弟一路以来的卧雪追赶,和刻骨仇恨。
手下将领的亲眷被杀。
就藩之地的子民被杀。
心中愤怒悲切,这几行文字岂能表达。
他本就是极易感同身受之人,心中不免升起同样的悲苦。
他敛住心神,继续看下去。
“阵斩其首级,俘获阿苏特部首领阿鲁台。
赖父皇护佑,一路平安返回大宁。
只是......
此番血淋淋的经历,已经让儿心痛万分。
只是更心痛的,却是此番纳哈出率领六千人马进入大宁境内,竟然不是一次单纯的蒙古入侵。
而是有人特意联络其部众!许之于重利!聘其为刽子手!
儿的这颗人头值十万石粮草!
儿的这颗人头能让朝中重臣,边关大将放弃保家卫国的原则,放外族入境,屠杀我大明子民!
儿得知他们名姓之时。
心中悲凉苦楚,不知该与何人听。
父皇,您愿意为儿臣做主吗?
儿臣已经徒藩地,余生唯愿守在大宁,保一方平安!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儿臣呢。
儿也是父皇的亲儿子。
儿遇到了委屈,也希望得到父皇的垂怜。
......
儿已将边关大将廖永兴关押起来,押解进京,待父皇垂询。
至于京中重臣是谁。
有其与蒙古的通信为证,有纳哈出手下将领巴雅尔状纸,请父皇阅览。”
太子没有再去翻看状纸和通敌的书信。
他早已看过了。
朝中重臣就是他的舅舅,凉国公蓝玉。
他又拿出宁王朱权的下一封奏折。
这封和上一封是前后脚到的。
奏折中十七弟的境遇,更是令他左右为难。
“父皇安好?
儿臣不太好。
昨夜刚刚给父皇写过信,没想到今早就要再写一封,汇报昨夜大宁城发生的重大事故。
昨夜廖永兴死了。
被儿臣亲手杀死。
他深夜纵火后,想要逃到蒙古草原。
被儿臣一枪射杀!
廖永兴手下有一副将,大宁府都指挥同知庞陀是其亲信。
庞陀会合廖永兴冲出大牢,利用都指挥使的威望,聚集其一帮叛徒和间谍,在大宁城中四处放火。
意图逃窜到蒙古,为蒙古效力。
儿臣射杀廖永兴在大宁府西城门。
捕获都指挥同知庞陀!
庞陀其人,真名哈拉古陀,是蒙古安排在大宁府的奸细!
其策划一夜的阴谋,表面上看去,是为旧主廖永兴。
实则是救蒙古阿苏特部首领阿鲁台!
昨夜混乱之中,他先是派遣三波刺客,弓箭手、刀斧手,火纵手。
在府城之中,分为三批来刺杀儿臣。
儿臣......
儿臣泣泪,于奔波跋涉几千里,深入敌境俘获地方首领,回到自家封地的第一夜。
就遭受异族的袭杀。
三波攻击!
儿臣差点死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