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齐的双眼发红，终于是能睁开眼睛了。
但是视线还是很朦胧，只能看见可以区别的色块。
即使这样，他也知道顾钰霖在哪个方向。
“你泡不死我的。”
他的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但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他们都会死。”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死。”
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不可能死的。
就算出了意外死亡了，也只会再重生一次，来阻止顾钰霖。
主角和大反派，注定是仇敌。
但是这一次的重生又有一些不一样，他搞不懂。
为什么这一个世界，大反派的妈妈居然不是那个无脑的泼妇了。
“哦。”
顾钰霖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含感情的语气和顾清延如出一辙。
“死？怎么死啊？老师没教诶，我不会。”
他的眼神施舍般地放到殷齐的身上，“要不殷齐小神仙，你先给我演示一遍？”
话语中的讽刺，都要溢出来了。
懒得和这个有点神经病的人多费口舌，顾钰霖说完之后，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
径直走出了土地庙。
吱呀——
门被打开，顾钰霖感受到了夜间的冷风拂过他的脸。
“鱼鱼哥哥！”
小凯的声音，将他的视线引向了那一边，看见了站在那里等他的三人。
他们朝他挥着手，像刚刚的烟火盛会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在欢迎着他来到这个世界。
顾钰霖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是愉悦，也是讽刺。
谁爱死谁死。
“妈妈！”
他小跑起来，晚风掀起了他的披风，猛扎进了许昭昭的怀中。
也不顾脸上的妆容会弄脏许昭昭的衣服。
因为妈妈的爱，他有资格任性了。
许昭昭看着顾钰霖往她冲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妈妈，我去和土地公公许愿了。”
顾钰霖从许昭昭的怀中退出了一点，抬头看她，“它会实现吗？”
“会的。”
许昭昭捏着他的小脸蛋，笑了，“鱼鱼宝贝一定愿望成真的。”
顾钰霖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相信妈妈，才不信那个中二的神经病呢。
“另一个人怎么还不出来啊？”
“诶，工作人员去催一下啊，我们还等着进去呢。”
“不会是被鬼抓了吧？”
……
在土地庙排队的人伸长脖子看着里面，议论纷纷。
许昭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去了一些。
工作人员没法，只能分派一个人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过多久，就急匆匆地拿了一瓶提供的矿泉水，又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
“妈妈，我们回家吧。”
许昭昭还在好奇地盯着看的时候，顾钰霖晃了晃她的手，将她的视线吸引了回来。
“诶！许昭昭好像和我们在一个地方诶。”
“哈？不会吧，这里有大明星？”
许昭昭正犹豫的时候，旁边两个女孩子交谈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卧槽，那么快就传开了？
许昭昭忙低下了头，藏起来自己的脸，不让别人看见。
“走走走，我们回家。”
低头牵着顾钰霖，快步走向了出口。
顾清延牵着小凯在前面开路，出口就在这个许愿树的旁边。
这个出口比较偏僻，没有卸妆的地方，只能带妆回家了。
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许昭昭瘫在了副驾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被鬼鬼们吓死了。
他们两个倒是没什么，就是小孩子脸上有些脱的妆，有些滑稽。
但是许昭昭是不会同情他们的，还会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保存下他们的一张丑照。
顾清延在驾驶座，许昭昭坐在副驾憋笑，看了她好几眼。
主要是怕她把自己憋窒息了。
许昭昭笑了好久，终于缓过来，脸颊都笑得红扑扑的。
她倾身过去，压低了声音，对顾清延说道：“以后他们结婚的时候，放婚礼上当素材。”
许昭昭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憋不住笑。
刚说完，又笑倒在副驾了。
顾清延的眉微微挑起，接了一句：“我也挺多丑照的。”
他的意思是，也能在婚礼上当素材。
前提是，得有婚礼。
许昭昭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和顾清延共脑了，她居然听懂了顾清延表达的是是意思。
“你的丑照又不是我拍的。”
许昭昭找了个理由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