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了指旁边那些高高的纸箱：“这里面是红刀会放出去的债务，你可以安排人手去收。我要求也不高，收回来的钱跟我对半分就行。”
“对了，收债的时候你看着点，流氓老赖该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不用手软。”
“但那种被套路诱骗的、或者走投无路为了活下去实在没办法才借钱的，伱让人家慢慢还，真还不上就算了，不差那点钱。”
能在边陲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海伍德不是好人，他也不认为苏默是好人。
但和苏默相处久了，他总能从这家伙身上感觉到一些不属于边陲的特质，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海伍德点点头：“知道了。你小子也悠着点，别整天弄出这么大动静，我可不想哪天给你收尸。”
“嗯，走了。”苏默离开红刀会据点。
他刚骑上摩托，手机就响了。
接起，那头传来奥戴安娜的声音：“后生，委托报酬给你汇过去了，50万整。”
奥戴安娜是一个很高效的人，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委托完成汇款这种事，有银行自带的短信提示就够了，不必专门打电话来说一句。
苏默判断出她有别的事要说，主动发问：“怎么了，伯爵女士，有什么要交代的？”
奥戴安娜：“没别的，只是觉得你做事总能出乎我的意料。让你去干掉一个红刀会的拳手，结果你把整个红刀会都干掉了。”
对于奥戴安娜的情报搜集能力，苏默早就见怪不怪，笑问：“没规定委托不能超额完成吧？”
“是没有规定，我打电话也不是来问罪或责备。只是.”奥戴安娜顿了顿，声音变得深邃起来，“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我总感觉你很急，好像被什么东西赶着，做事也很激进。我见过不少急于求成的佣兵，但没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苏默淡淡地问：“如果我把心事告诉你，你会无条件帮我吗？”
奥戴安娜的回答很干脆：“不会，我们是中间人与佣兵的合作关系，不是朋友。我可以帮你一些事，前提是你有等价的东西跟我交换。”
苏默耸耸肩：“那不就是了，我现在拿不出等价的东西，你不会帮我，我也没必要把心事告诉你。”
电话那头传来奥戴安娜的轻笑。
苏默这话在有些人听来会觉得疏离，乃至冒犯。
但像奥戴安娜这样的成熟女人则完全不会在意。
利益互换，这就是成年人打交道的方式。
奥戴安娜意味深长地说：“你很有意思。我们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朋友，但不是今天。在那之前好好做事吧，别死了。”
苏默骑着摩托来到下水道入口，再一次钻了进去，找到未来的小窝。
未来没有收拾什么行李，小窝里的硬件设施也没挪动。
按照她的说法，万一哪天苏默不小心挂了，她又走投无路，可以继续躲回这里穴居。
她唯一带上的是笼子里的鼠鼠。
这种基因改良品种的老鼠可是好东西。
以后做实验可以拿来当受体。
闲着没事可以放手上把玩。
饿了还能烤了吃。
离开小窝抵达地表，苏默率先钻了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未来抱着鼠笼，小心翼翼从下水道洞口探出头，警惕打量着周围的动静，探头探脑的模样和笼子里的鼠鼠如出一辙。
苏默没好气地说：“跟你说了，红刀会已经没了，不会有人追债，你就放心出来吧。”
未来这才从里面爬出来，她仰着头感慨道：“啊，久违的阳光——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下水道里舒服多了。”
苏默把她扶上摩托：“走了，先带你去洗干净换身衣服。”
苏默开了间旅馆，弄来一套新衣服，让未来把自己收拾收拾。
未来在里面洗了足足一个小时，沐浴露洗发液用了好几瓶。
她换上新衣服出来时，让苏默眼前一亮。
未来20岁开始摆烂，摆了3年，今年23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之前在下水道蓬头垢面，跟个原始人似的，看不出什么。
洗完以后会发现，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漂亮姑娘。
她的皮肤因为长期缺少阳光照射，呈现着雪一般的白，薄薄的红唇轻抿着，天然羊毛卷黑发披在肩上，充满青春少女的气息。
稍微有些滑稽的是那对黑眼圈。
虽然她在下水道摆烂不用工作，奈何那里缺少光线变化，导致生物钟紊乱，睡眠质量也很一般。
长年累月下来，就变成了“小熊猫”。
未来打了个哈欠，耸拉着眼问：“接下来去哪？”
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