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
词宋望着高台上的白夜,心中有万般言语,但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句轻叹。
“如今白师兄已经突破进士,再加上词师弟赠送的文豪墨宝,这场杀道战,我们颜圣书院赢面很大。”
坐在词宋身边的师兄继续说道。
闻言,词宋有些纳闷,子路书院怎么说也是五院之一,不可能只有周山一个能和白师兄掰掰手腕的存在,便开口询问道:“师兄,子路书院这一代难道没有强者吗?”
“有是有,不过一人尔尔,仲博仲院长之子仲怆,他虽然尚未突破进士,但相传,他得到了子路亚圣真传,曾在百招之内击败一名新晋进士。”
那位师兄缓缓回应道一边说,一边看向了竹架上方的仲博,道:“如果仲怆出手,那么白夜师兄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只是这位仲博院长,舍不舍得派遣自己的亲子出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子路书院不敢再有其他学子上台,而白夜依旧站在高台上,他似乎已经化为了台上的血色才气,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子路书院还有人否?”
白夜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回荡,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院长仲博,那双黑色的眸子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子路书院与颜圣书院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前两次五院茶会时,子路书院就曾经不断针对颜圣书院,无论是在才气宴,亦或是文道战中,那时候白夜就已经将这口气记了下来,为的就是等到自己真正作为学子的那一日,亲手全部讨回来。
听到白夜的质问,仲博缓缓站了起来,他望向高台上的白夜,心中有万般滋味,有愤怒,同时又带有几分羡慕与惋惜,若白夜是他子路书院的弟子,那他子路书院何尝不兴?
如果自己不将子路书院这一代的希望仲怆派上去,那么今日颜圣书院大获全胜的同时,子路书院也将会颜面扫地。
但他舍不得,一方面,仲怆乃是他的亲子,他不可能白白看着仲怆去迎战白夜。另一方面,仲博也舍不得让仲怆去冒这个险,毕竟他对仲怆的期望非常高,获得亚圣真传的仲怆未来一定能够走得更远,而不仅仅是在于颜圣书院之间的争斗。
眼看坐在子路书院学子正前方的仲怆,想要出手之时,竹架上放的仲博站起身,道:“此次杀道战,我子路书院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坐在仲博身边的端木卫黎以及曾怀古脸上同时露出震惊之色,这认输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重了,没想到仲博竟然如此轻易就认输了。
宁平安和夫子的脸上同样露出惊讶神情,二人对视一眼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仲院长,您刚刚说什么?”
白夜眯起眼睛,淡淡地问道,似乎对于仲博的认输感到有些意外。
“我子路书院,认输了。”
仲博长叹一声,道:“白夜小友如今已至进士,再加上孔圣墨宝,我子路书院学子确实难以望其项背,此战我们输了。”
说着,仲博转过身,看向在场的所有学子,道:“此事皆因前亲传弟子周戈无视礼法,嘲弄颜圣书院而起;周山作为其兄长,亦无礼教,以下犯上,因此子路书院才遭受此等损失。我身为院长,难辞其咎,自责不已。。”
说罢,仲博转过身,看向高台上的白夜,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白夜望着眼前的仲博,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面对和自己老师同级别的一院之长,他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承蒙仲院长看得起在下,如此甚好。”
也就在此时,夫子发话了:“既然白夜答应了子路书院的认输,那此次杀道战就此结束,仲博,你应该知道认输的后果,希望你能履行。”
只见夫子在空中写下一个“散”字,顿时,白夜脚下的血河化作一阵血风,呼啸而去。
而随着血河的消散,那浓郁的血煞之气也渐渐消散,白夜脚下所占的高台也恢复了原本模样。
今日这一战,白夜以一己之力,连杀子路书院七位学子,使得无人敢登台应战,让颜圣书院扬眉吐气,甚至让子路书院院长亲自认输,此一役,颜圣书院完胜,白夜这个“年轻一代最强”身份也在今日正式敲定。
只是站在高台上的白夜有些想不通,按理说子路书院这一代有一位亚圣真传的仲怆,他的实力一定不弱于自己,二人至少会拼成两败俱伤,最大可能是同归于尽,可为何仲博宁愿认输,也不让仲怆上场?
哪怕仲怆真的死在了自己手里,那时的他一定也是强弩之末,到时随便来几个弟子,他白夜肯定也撑不住,到时子路书院与颜圣书院的胜负还尚未可知,可他没想到,仲博竟然选择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