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朴钟铉经过与姜炎的几次语言交锋,一开始咄咄逼人的气势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闷积在胸中的怒火和无奈感。
“你作为一名五阶超凡,你可知道联盟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资源?你更应该感恩联盟,而不是滥杀无辜。”朴钟铉转变了思路,一开口就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上:“我现在虽然没有权利拘捕你,但是有权利对你进行监视和看管。”
“可以,在联盟法律框架之内,我是一名遵纪守法的公民。”姜炎扫视了一圈,笑了笑,说道:“不过我现在受伤了,需要先治疗。”
朴钟铉看着姜炎胸前黑漆漆一片的伤口,只能答应了姜炎的要求。
医院中,医生看着姜炎胸前的貌似非常严重的创口,心中暗道:这么严重的伤口?
然而,当他帮姜炎擦去胸前伤口周围的黑色物质后,眼神不由得非常诧异。
只见整个伤口已经完全结痂,甚至伤口边缘部位的结痂已经开始脱落。
让护士把姜炎送入病房,医生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恢复的这么快,即便是超凡者也不应该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这种状况完全超出了医生的认知。
病房中,看着病房门外朴钟铉派来的监视自己的两个人。
姜炎眼底冰寒。
看来自己被北癸城警备人员随意抓进监狱并不是偶然事件,极有可能北癸城整体的警备系统和调查团系统都烂到根了。
就在这时。
门口忽然进来一群人,四周的护士和医生纷纷错愕看去,紧跟着就被阻拦在了门外。
为首的那人大步走进,保镖留下,只带着一个跟班走进了这间病房。
“年轻人,后悔了吗?”
门外走进一位身穿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一门之隔却仿佛隔着千万重山。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对于金家的人来说,姜炎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少年无异于山脚下的蝼蚁。
短时间之内他们只查到姜炎可能在北安城有着一些关系,但这种关系在金家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无疑变得非常可笑。
西装中年人似乎想要嘲弄的看向门后面的那个单薄少年。
只是一想到自己最的儿子死在了对方手里,脸上的嘲弄笑意便根本呈现出来,眼底闪过的恼怒愤恨暴露分明。
是的,金在贤是他的儿子。
之前死亡的金辉泽其实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亲弟弟。
所以金辉泽死亡时,他表面非常伤心,但内心到底伤心大过欣喜还是欣喜大过伤心则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金在贤的死亡,他是实打实的愤怒。所以在姜炎面前他丝毫不掩饰对于姜炎的愤怒感。
姜炎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不过看到这张与金在贤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他明白眼前的中年人肯定是金家的人。
面对中年人的质问,他神色平静的说道:“后悔什么?难道让我徇私枉法?”
似乎非常诧异金家人会问出如此,随后他敛起视线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懒得知道你是谁?从被监视开始,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煞笔真多,别怀疑,也包括了你。”
“放肆!”
姜炎话音刚落,中年人身边的跟班立刻表示忠心的对姜炎怒声呵斥。
姜炎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怒容,只是微微抬起目光:“你听过邪不压正吗?或者说的更简单一点儿,你知道什么是好人最终战胜坏人吗?”
“放——”中年人身旁的跟班抬起手想要指着姜炎的鼻尖怒斥,只是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姜炎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恼羞成怒。
自己竟然刚刚被一個毛头小子吓到了。
没等他再说什么,西装中年人抬起手压了压,跟班见状便不敢再出声。
“年轻总归有年轻的热情和天真……小贤当年和你一样。”西装中年人眼下完全没有因为姜炎尖锐的说辞有任何情绪变化,“但现实就是现实,年轻人总觉得自己身上肩负着某种热血的使命,但妄图挑战秩序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呢,这和他违法,和他是一名罪犯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不犯法,这一切不就都不会发生了吗?”姜炎直言打断。
西装中年人停下后面的话,他认真的盯着姜炎:“一开始我以为你针对小贤是别有用心,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转过身,
似乎觉得已经没有要谈的必要了。
不过还是丢下了一句。
“年轻人挑战权威,勇气可嘉,但实际上愚蠢至极。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你的朋友呢?”
就在西装中年人说完这句话即将走出走廊的时候,忽然听到禁闭室内传来一声询问。
“大叔,你是金家人吗?”
西装中年人停下,他以为姜炎是起了想要投降叫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