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吧,那么多年了,他们总归是能过上正常的好日子了,总归是要谢谢爷爷的。”
瓮声和苍老重叠的声音,变成了自说自话。
“爷爷还是要回去,出来的魂太少了,总有种浮萍无依的感觉,回去之前,先给一个人治病。”
“然后,爷爷甩开老刘,彻底从那里出来了,爷孙俩再换个地方,爷爷就能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了。”
话音至最后,带着一丝丝歉意。
“好。”陈君低声回答。
我眼皮跳得更凶。
一人一鬼,是怎么能产生这天伦之乐的感觉的?
正当这节骨眼上,一个阴翳冰冷的话音忽而从斜上方传来。
“你们在看什么?”
我脑袋猛地一嗡,头皮都炸起来了!
骤然扭头,另一侧的楼梯上,直挺挺地立着一个人。
这人,不正是杨管事吗?
杨管事眼袋耷拉得极大,眼圈更黑,就像是长期熬夜,没睡好觉似的。
那张山羊脸显得更削瘦。
张轨同样脸色大变!
而屋内陡然变得寂静无声。
张轨猛地起身,重重一脚踹在了门上!
轰然闷响中,门开了!
杨管事神色变得阴厉无比,狠狠朝着我们扑了下来!
我反应速度更快,一手摸出符,一手拔出哭丧棒。
哭丧棒狠狠一抽,符同时甩出!
瞬间,符纸落在杨管事胸口,哭丧棒也打在了他头顶。
他一声刺耳的惨叫。
张轨同时冲入了屋内,我余光更瞧见一张老旧的沙发,胖得不着边的领头坐在那里,明明是纸人身体,陈君双手依旧落在他肩膀上,是在捏肩的感觉。
领头的纸人脸,一半像是他自己,露着痛苦和挣扎,另一半像是魏有明,苍老,阴森。
不过,他不但没有惊慌,反倒是眼中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