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领首体型偏胖,约莫四十岁上下,他眼距很开,眉毛细长。
随着他说话,脸上的表情就很丰富。
“闵先生,回头我再好好和你说道那个罗显神,鬼龛和他算是老冤家了,不过,沾染上他的人,都没有半点儿好,靳阳鬼龛势力那么强横,和天寿道观那么亲近,不一样掀了个底朝天,基本上原势力都没了。”
“哦对,他身边还有个阳神鬼,玄齿金相地如神,听过吧?”
一旁那颀长体型的闵先生摸了摸下巴,道“邬仲宽,阴阳界名声是不小的,死的却窝囊,呵呵,老婆被人弄了,他把人杀了,结果弄出来个活青尸,把自己葬送进去。”
“窝囊是窝囊了点儿,本事是真的有,他被罗显神养着了,总归,这人就是惹不得,咱们在这三省交汇之地,悠哉游哉得了,上一次,我险些就被老卢给坑了,他非把人渡厄道观给围了,还好,没和罗显神正面交手,这人记仇的很。”壬领首继续说着。
其余鬼龛人倒是没有言语。
包括壬领首身旁的其余几个穿戴华贵的人,都没说话。
不过他们的脸色,像是深以为然。
我眉头微皱着,四规山的动静,果然是太大了。
仅仅是两天时间,居然都传到了官窑市。
不过,这也正常。
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发生,四规山出任何大事,阴阳界无数眼睛都会盯着。
还有,他们这官窑市鬼龛组织的人不弱。
即便破了符契,余秀本身的本事对付天寿道观的九长老,都能将其重伤,他们居然将余秀封在了这小院里。
是靠着硬实力,还是那闵先生的某种手段?
正当我思索着应该怎么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老龚的眼神阴晴不定,脸色更难看的发绿。
下一秒,老龚忽地脑袋落地,朝着我们来路滚去。
我立即跟上老龚,远离了那院子,很快就听不见说话声了。
夜色寂寥如水,老龚滚的越来越快,我一直紧跟不舍。
突然间,老龚停下来,眼前是一方小院儿,院子里居然有个裹着黑漆漆狗皮的稻草人。
“我就晓得,那个死东西没那么大本事,是定住了这村里的气口。”老龚阴沉沉的说。
我眼皮微跳,心头稍沉,并有两分疑虑。
死东西,肯定指的是闵先生。
老龚气,定然是闵先生说邬仲宽死得窝囊。
只不过,这气口,和余秀有什么关联?
我正问老龚,老龚则让我弄点儿雷,把这稻草人给烧了。
我掐出来地雷诀,气机锁定那稻草人,噼啪的声响中,地面和那稻草人接触的地方,顿时起了电弧。
黑狗皮和稻草顿时燃烧起来。
老龚立即跳上我肩头,提醒我去下一个地方。
我没有停顿,跟着老龚离开。
期间,他才和我解释了缘由。
照他的话来说,寡妇小娘子虽然凶,又有着符契加持,但柳家的道士毕竟不是吃素的,他估计,柳自愈他们吃了瘪,就弄来了不少人,一直打到余秀的所有魂魄,都凝聚在了一起,甚至余秀还吃掉了所有村民的鬼,两者达到了一定平衡。
柳家久攻不下,肯定会走。
那成了一体的余秀,定然会争抢思维的主动权。
官窑鬼龛,再加上个阴阳先生,先破符契,削弱余秀,随后借着余秀自身“内乱”,封住村里气口,用黑狗皮的煞气干扰,让余秀无法继续吸取生气,相当于只能消耗自身,鬼气也难以得到弥补。
慢慢一来,余秀自然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她逐渐将自己消耗空了,更会失去行动力,当然,尸鬼的思维是固化的,越是面临这种危险,余秀那不同的思维,就越要争抢出一个结果。
内忧外患,官窑鬼龛和那闵先生必然也有些本事,能克制余秀。
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余秀就要被官窑鬼龛带走,成他们手里的工具了。
解释之余,老龚带着我去了余下七个方位,果然,分别都有一个裹着黑狗皮的稻草人。
将其全部烧了之后,村路上逐渐弥漫白雾了。
对,本身这村里雾气就很重,不存在于符契被破掉,雾气反而没了。
余秀的强,不纯凭符契,只是因为她面临这种关卡,恰好又被针对。
这些白雾,源源不断的朝着我们来路的方向涌去。
老龚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爷,咱们玩个刺激的。”
“那些人肯定得乱掉,一部分要回来这些地方查看,一部分继续守着寡妇小娘子,咱们就趁他们两眼一抹黑,弄死几个算几个?”
我微眯着眼,点点头,说好。
再然后,老龚就给我指路。
我并不知道方位,只知道,他带我回到了先前经过的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