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有个儿子,吕泽最喜欢的外甥!
幸好昨天没有把这竖子扔了,不然今天当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吕泽!
“盈啊,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刘邦欣然赞道。
哪知刘盈却是一脸为难,眨了眨眼睛,“阿父……那个,我哭不出来!”
“你!”刘邦勃然大怒。
刘盈委屈巴巴,“我是真的哭不出来,要不……还是您哭吧!”
刘邦的眼珠子都立起来了,怒火冲天。
“你哭不出来,乃翁就哭得出来?”
“可是您昨天晚上明明哭了一夜啊!”刘盈一本正经道:“阿父肯定比我会哭!”
“小竖子!”刘邦切齿咬牙,眼珠子都喷出火来。
刘盈却是不惧,扭头看了眼,急忙道:“阿父快哭吧,舅舅来了!”
刘邦混蛋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谁能要挟他,万万想不到,居然被自己儿子拿捏了。
百步之外,吕泽已经跳下战马,朝着这边跑过来。
时不我待,再想让小竖子哭也来不及了。
刘邦只能抱着刘盈,一边朝着吕泽跑去,一边眼圈泛红,等到双方见面,刘邦已经泣不成声。
他比吕泽要大几岁,唤了一声“泽弟”,便用袖子遮住面部,呜呜哭泣。
怀里的刘盈也是五体投地,这哪是老流氓啊,简直老戏骨!
他向对面看去,吕泽年逾不惑,面目清秀,五官端正,仔细看去,和自己还有几分相似,不愧是亲舅舅。
“大王,臣吕泽前来护驾!”
他冲着刘邦深深一躬,刘邦竟然没有回答。
按照原来的剧本,应该是刘盈痛哭,和舅舅拉近乎,刘邦负责解说。可现在刘邦哭得涕泗横流,也不好面对吕泽,竟然僵住了。
好在刘盈很快察觉,立刻呼唤:“舅舅!”
吕泽浑身一振,目光落在了刘盈身上,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伸手要摸刘盈的小脸蛋,又想到了众目睽睽,便耐着性子,柔声道:“公子安好?”
“好,我很好!”刘盈答道:“就是阿父伤心厉害,昨夜里说一败涂地,没脸见人。”
吕泽诧异地看向刘邦,不太像这位汉王能说出来的话。
吕泽躬身道:“大王,胜败兵家常事,不必介怀。诸侯联军虽众,但各自为战,彼此不服号令,一盘散沙。项羽雷霆袭来,大军惨败,并非大王之过。”顿了下,吕泽又道:“大王当初让臣屯兵下邑,以为后援,防备的就是今日。”
刘盈大喜,这位舅舅不光会安慰人,还顺带拍了个小马屁,说话真好听。
刘盈喜滋滋道:“这么说舅舅还愿意帮阿父?不会把我们送给项羽吧?”
前半句吕泽脸上还在笑,可后半句却让他面色骤变。
送给项羽,怎么会?
莫非……
此时刘邦终于开口,他呵斥道:“竖子胡言!真是讨打!”说着刘邦举起拳头,作势欲打,却是没有真的动手。
吕泽越发心惊肉跳,他下意识看了看刘邦,还有他身后的残兵败将,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外甥天真无邪的小模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打消刘邦的顾虑。
他猛然下拜,大声道:“臣听闻彭城战事不利,特地统兵前来,接应大王。如今大王逢凶化吉,正好将兵马交给大王,抵御项军。”
吕泽竟然愿意交出兵权!
刘邦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急忙忙放下怀里碍事的刘盈。又伸出双手,拉起吕泽,顺势勾肩搭背,满脸感叹道:“贤弟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分你我?兵马归你统领,我放心得狠,项羽匹夫,实在是不好对付……走,咱们进房好好商议。”
刘邦和吕泽比亲兄弟还亲,直接把刘盈甩在了一边。
这老流氓果然太现实了!
刘盈气得咬牙,早知道你这德行,就不该帮你的忙!
好在吕泽和刘邦不一样,他俯身拉住了刘盈的小手,笑呵呵道:“你这个小竖子,人不大,心思还不少,舅父哪舍得把你送给项羽!”
说话之间,吕泽又把刘盈抱在了怀里,还用力贴了贴他的小脸。
刘盈也想开了,小孩子不就是被人抱来抱去的,没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舅父的怀里,明显比刘邦舒服。
“舅父不知,阿父昨天把我和阿姊从马车上踢了下去,摔得可疼了。”
“啊!”吕泽立刻扭头,看向刘邦。
老刘的脸顿时涨红,连忙道:“泽弟啊,事情仓促,我原打算让盈单独逃跑,项羽追兵太急。”
吕泽眉头挑动,终于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刘盈抱得更紧。
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到了屋子,坐下之后,刘邦迫不及待道:“丰邑不可久留,必须马上动身,泽弟可有去处?”
吕泽立刻道:“回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