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一连连点头,捧着泥人转着身儿打量身处之地,
“你瞧瞧,这里便是我居住的道观……”
那泥人抬头四下打量,见这处建筑残破的飞檐斗拱,斑驳的红漆山墙,果然不是自己呆的钢筋水泥的森林,又抬头看那硕大无比的月亮,
“我们那处的月亮确实没有这里大!”
大的仿佛人立在山颠轻轻一跃便能跃入广寒一般!
泥人儿在月光下动着手脚,感受着月华之光投到身上的舒适,顾十一见她活动自如,能说能动,显是施法十分成功,苍白的脸上现出喜悦的笑容来,
“你在这处好好吸收月华,我也要打坐回复了!”
今儿晚上,于她而言乃是险之又险,身上精血流失不少,法力也是全数用完,最要紧是最后关头她将自己的元阴之精全数逼了出来,这一下子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没个三五月,是回复不过来了!
泥人点头,看着顾十一走到了廊下,她自己则在地面上来回的走动,四处打量这处,感叹着道法的神奇,
“我前一分钟还在鱼塘的淤泥里做女鬼,这一分钟就已经到了这异界来了,这里……好像跟我们那里也没甚么不同,除了月亮大了些……”
长话短说,却说是二人一静一动就是一夜,竟是眼看着玉兔躲入山后,天地迎来了黎明前的那一刻黑暗,顾十一睁开了眼,看了看天边,对那泥人道,
“燕儿,你如今乃是新魂附体,这泥人上虽有我纯阴之血,却护不了你白日,你见不得太阳之光,快些过来!”
那泥人依言小跑着过来,经过一夜的走动,她似是已经适应了这具泥做的身体,双腿运动如飞,眨眼就跑了过来,顾十一小心将她拿起来,放进了怀里,她宽大的道袍下头,是一副已经成熟曼妙的身材,她低头冲着趴在沟壑里的泥人笑道,
“燕儿,没挤着你吧!”
说罢很是骄傲的挺了挺,泥人的嘴动了动,做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顾十一哈哈一笑,
“我那未来夫婿都没福享用,倒是先便宜了你!”
泥人叹一口气,
“要不你缝个布袋子,把我放里面吧!”
虽说她现在是个泥人,不知冷热,也感受不到这处的滑腻,不过想到自己趴的是闺蜜的胸口,怎得都有些心里不舒泰,
“我心里有点儿膈应!”
顾十一一翻白眼,嗤了一声,
“不知好歹!”
她也不是故意如此,只她是纯阴之体,贴身收了泥人能滋养上头的阴魂,这厢眼看着天要亮了,她再不废话,将院子里的东西尽数收了,又将借老道士的东西全数回复了原位,之后才轻轻拍了拍胸口道,
“希望老道士不会发觉才好!”
老道士成天浑浑噩噩的,除了跟张寡妇私会的日子记得清楚,其余皆都是稀里糊涂,应该不会发觉!
顾十一算盘打得好,只她是没想到,老道士一觉睡到了午时,翻身坐起只觉口干舌燥,就叫道,
“十一,死丫头快给道爷弄碗水来!”
“来啦!”
不多久,顾十一从外头端了碗水进来,老道士睁了稀松的睡眼,随意瞥了徒弟一眼,突然就愣住了,半晌手里的水碗一翻,落到了身上,打湿了半身也浑然不觉,
“你……你……你你你你……”
老道士瞪大了眼,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一般指着徒弟,顾十一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
“老家伙这模样,是不是瞧出甚么来了?”
正想着,老道士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那敏捷的架势连山里的猴儿都比不上,枯瘦的手掌紧紧抓住了顾十一的手臂,
“臭丫头,你……你是不是趁昨晚我喝醉了,出去偷男人了?我不是同你说了么,只要到了三十,你想做甚么我都不拦你,可万万不能在这时节破了元阴之身啊!”
老道士一脸的痛心疾首,一副天塌了一般的表情,顾十一莫名其妙,
“偷男人?我几时偷男人了,老家伙你别冤枉我,偷人是你会干的事儿,可不是我!”
老道士大怒指着她骂道,
“你还敢说没有,那你身上的元阴之气为何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个……”
顾十一语塞,她是没想到老道士居然看出来了,心知昨儿的事多半是瞒不了了,不过嘴上还在硬撑,
“胡说,我好好儿的完壁,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老道士怒道,
“名声!名声个屁,这荒山野岭的,你拿名声有甚么用,给那些山精野怪知晓么?还不快快老实招来,你昨儿晚上做了甚么,是野男人摸上了山,还是你跑到镇上去的,哦……”
老道士恍然,
“你每回见着王家那帮了护院就流口水,你昨儿晚上是不是去做采花大盗,采他们了?”
采花大盗?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