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戚九风逃脱之后,犹自不甘心,仗着对山门的熟悉,重又潜回去,将通玄门至宝通玄明镜给盗走了,而那宝镜一离开天阴池就确动了设下的禁止,当时就被人发现了,刘元善与张真岳亲自率人追了出来,戚九风就是一通跑,刘元善在后头一面追一面对他呼道,
“九师弟,你切莫一错再错,这通玄宝镜乃是仙界之宝,洪荒时仙人大战遗失于此界,非是大福大机缘之人不能御使,你福气不足,拿它在手,必会毁你这一生,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师弟啊……”
戚九风不听,狂笑三声,
“师兄休要拿这小儿都不信的话来诳我,我且要看看它怎么害我!”
……
前事说到此处,老道士神情唏嘘,满脸的懊恼之色,对徒弟叹道,
“我悔不听师兄所言啊……”
戚九风带着镜子离了山门,因怕通玄门追缉,便带着宝镜东躲西藏,待得三月之后,他便发现了这宝镜的不同寻常之处了。
这通玄明镜在洪荒时,乃是一位仙子所执,这位仙子便是先天纯阴之体,在自家的仙体之中炼出了这一面宝镜,能通阴阳发神光,但凡神光所及之处,照人可吸魂夺魄,与人斗法时又可摄取人法宝灵物,极是厉害。
因它是由先天纯阴之体孕育而出,因而是要吸先天太阴之气滋养的,此宝属阴,最宜女子执有,又因着是仙家至宝,男子执有倒也不伤性命,但日子久了难免受纯阴之气所扰,阳气会渐渐虚弱,又视执有者道行深浅,轻者失了男性之风,重者会由男转女,变为女儿身!
当初通玄门开山祖师乃是铁铮铮的男儿,得了这宝镜之后,发现了这宝镜的厉害,于是走遍了此界各处名山,好不易寻到了一处极阴之地,将此镜养在地底之中的天阴池当中,轻易是不会随身携带它的。
戚九风虽说得师父宠爱,但却不是王清扬属意的掌门之人,这镜子的秘密自然不会告诉他,如今戚九风知晓不妥,立时悄悄打听,却是辗转各处才打听到了这上古秘闻。
戚九风当时便有些后悔了,有心将镜子还回宗门,只他对刘元善心有成见,又事情做成这样了,如何肯屈服回头,于是先是带着这镜子又在世俗江湖上流浪了一阵子,暗中悄悄寻访可以屏蔽这仙宝的法子,好几年之后,倒是真让他寻到了法子,那就是寻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将这镜子收在体内滋养,
“想那仙子就是纯阴之体,将它养在纯阴之体中,即可是滋养此宝,又可以屏蔽此宝的天机,饶是那张真岳再精推演也没法子找到它了!”
当下他便四下寻找那有纯阴之体的女子,又在外头寻了约有一年,终于让他遇着了顾十一,那时节的顾十一还是陈州顾家的大小姐,顾家乃是修仙世家,不过说是世家,也只是百年前出了一位元婴期的老祖,之后那老祖在冲击化神时未能过了雷劫,身死道消,不过总归留下了不少功法和丹药,令得顾家一直兴盛到如今。
顾十一是大房嫡出的小姐,按说在顾家也算得身份尊贵,不过因为出了那桩子整个陈州都出了名的丑事,她在顾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老道士就是瞅准了这空子,将顾十一三言两语给拐走做了徒弟,这通玄明镜就养在了徒弟的体内。
再之后这中间的二十五年如何过的,顾十一是知晓的,不过她却是不明白,
“师父,那为何你要让我养着这宝镜二十五年,又说甚么还有一个整月,莫非一个月之后,便不用养了?”
老道士叹气,
“……我那师侄张真岳真不是一般人,他也不知怎得与世俗的皇家搭上了线,做了皇家的国师,受着皇帝的供奉,这么些年来,不管是世俗又或是各仙门都在寻我……”
他身怀至宝逃走的消息传了开来,不光通玄门寻他,便是其他的门派也在寻他,也是因着这个,他才带着徒弟东躲西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老道士又道,
“这宝镜乃是仙家宝物,出世必有天机感应,道行高深之人轻易可算出它的踪迹,我三十年之前将它带出来便惊动了不少人,待寻到你后我便卜过一卦,这宝物若是能由纯阴之体滋养天机满二十五年,便可由你将它炼化,之后即便是你拿着它在张真岳面前描眉画目,他都瞧不出来了……”
说到这里老道士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
“只可惜……你昨晚用它吸取太阴之力,沟通了阴阳,已经引动了天机,以至的前头二十五年都前功尽弃了……”
老道士看了徒弟一眼,仰天长叹一口气,
“天意如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时无时莫强求,果然……师兄说的对,我乃无福之人,宝物是强求不来的!”
顾十一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不忍闺蜜大好的年华就此堕入轮回,悄悄用了一回通玄明镜,竟然害的师父这么多年谋划功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