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大王听了,扭着身子抖着枝条冷笑,
“明明就是贪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那么清高,别收银子啊!”
顾十一一翻白眼,
“没银子怎么给你买描金的大瓷坛,前头是谁吵吵破瓦罐不配身份的!”
大王被她一句话噎住无话可说,哼哼叽叽的扭着身子,李燕儿却接着好奇问道,
“那若是没有银子,十一便出不手了么?”
顾十一道,
“这银子是一种因果,旁的东西也是因果啊,便是一粥一饭,一页一香都是因果啊……”
“那还不是凭你说!”
大王又插嘴,顾十一道,
“这种事儿,修道之人凭的是本心,若是有因果不了,进阶之时都会化成心魔,心魔越多进阶就越难,所以你当自古以来那么多修真之士,真正飞升的寥寥可数是为甚么,修真就是逆天而行,自己的债自自己还,不还清怎么飞升上界?”
所以你当仙人为何无欲无求,你当为何高人都要隐世,不就是为了躲世俗的孽债么?
所以有人有避世修行的,也有入世修行的,避世是躲开因果,入世却是了断因果!
因为答应了女鬼,顾十一这是走不了了,便索性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盘膝坐下,让李燕儿和大王吸收月华,自己则打坐运气,
“十一,你打算怎么救那女鬼?”
顾十一道,
“这个简单,寻个时机悄悄潜上船去,把那花坛打破,把尸骨取出来就是了!”
不过花船里日夜颠倒,现在是船上人最精神的时候,她还要再等,再等上一两个时辰,那时候的花船上的人酒也喝完了,该办的事儿也大都办完了,当然有个别天赋异禀能通宵达旦的除外,这时便是防卫最松懈的时候,她才好上船去办正事!
于是三人再不言语,各做各的事儿……
当顾十一在码头处闭目打坐等着花船上的人曲终人散时,却不知自己住的那家客栈里,已经住进了五名面色阴沉的男人,此时虽说夜深,不过宣城夜间繁华,客栈里的大堂里还有零散的三五桌在吃着酒,打着呵欠的店小二依在柱边上,半眯着眼打瞌睡,角落处的一桌正坐那五人,
“大哥,这宣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怎么找人?”
那被叫大哥的男人年纪最长,外貌约有五十上下,眼睛狭长,面色阴沉,鹰勾鼻子,左脸上有一块拇指大小的黑斑,
“我们出来时,得了门主赐下一件觅宝盘,只要驱使起来,方圆五十里之内都可感应到那宝物的踪迹……不过……”
话没有说完,那叫大哥的男人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了步入客栈的三名男子身上,这三名男子都是做书生打扮,手里拿着折扇,为首的那个笑容温和,进来之后便与掌柜的说话,看那熟稔的样子应当是此地的熟客。
那边说话的男子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礼貌一笑,那叫大哥的人神识一扫,觉出这三人不过只是普通的凡人,立时不加理会,转过脸这才将未说完的话讲完,
“不过那东西用起来动静颇大,等回了房间再说……”
“好!”
五人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菜,只那老五扬手又叫了小二,
“小二的,再上一坛酒!”
老二一皱眉头,
“老五,收敛些,我们是出来办事的,正事要紧不可贪杯!”
那叫老五的一脸不在乎,
“二哥,难得下山一趟,若是我们今儿晚上就将人逮着了,立时便要回转门中,能吃一顿是一顿!”
正道的修真人士讲究灭欲,断了七情六欲,待到了筑基期便可辟谷长达三五月之久,到了元婴则可是不吃不喝数年,对世俗的东西是能不沾就不沾的,但邪道修士大多讲究解放天性,由欲入道,若是嗜杀便杀人,若是嗜赌便赌博,若是好色便广御美女,如此讲究在天性放纵之中寻找破阶之法,所以邪道中人多半是不会克制欲望的!
老二有心再劝,但见一旁的大哥神色阴沉并未多说,只得皱眉头闭上了嘴,等到五人吃罢饭上楼,隔壁房已经住进了人,正是那三名儒生,五人坐在房中放开神识,等到左右隔壁传来了几道均匀的呼吸声,那被称做大哥之人才一翻手,取出了下个小小的罗盘。
那大哥沉声对几人道,
“这觅宝盘乃是门主交给我的,他老人家早年曾见过那通玄门门主使用通玄宝镜一回,据说厉害非常,那时他老人家便将此镜的气息封入了觅宝盘中,也亏得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因而那宝物一现世,这觅宝盘便发出了预示……”
说罢将那罗盘放在桌面,只见得那罗盘轻轻振动,发出低微的嗡鸣之声,
“门主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