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吴郡的钱粮问题本就繁琐,还要在短短一夜间用兵的后勤问题核算清楚,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而眼下需要核算的,绝非仅仅是粮草,还有各种军械、旗帜、甲胄等等一系列东西。
很多时候光是为后勤筹备,就需要耗费半个月以上的时间都很正常。
当然,李基仅仅是调动一郡之地的兵力,但想要在一夜间将后勤问题都核算明白,那也个巨大的工作量。
……
翌日清晨。
当李基依然神采奕奕地重新推开侧厅大门走了出来之时,跟在李基身后的贾诩手在抖,身在晃,一副面容枯槁的神态。
对于这一点,李基还真的有所不知。
李基笑着拍了一下小吏的肩膀,有感而发地开口道。
“尔等是大汉的孩子,也是主公的孩子,尔等的性命在我与主公看来同样是珍贵的,我与主公所想要完成的大志,尔等是基石,且也希望尔等能一起见证大志实现的那一天。”
“先生。”
而那一股山越人的骤然出现,可谓是打了钱唐县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也怪不了刘备,初步将流民问题通过“以工代赈”安置妥当之后,尽管后续还有着许许多多的麻烦需要一点点解决,但已然是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相对比熬了一晚上依然神清气爽的李基,贾诩觉得或许自己也需要定期抽时间锻炼锻炼一下身体了,否则时常被李基这样折腾一番,贾诩感觉自己大概率会短寿不少。
这一点上,贾诩还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知道这种事情越快越好。
而李基在离开了侧厅后,目光扫过一个站在角落似是在等待什么的小吏后,随即开口道。
李基看着竹简上沾染了大片的鲜血,眉头一皱,看向小吏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询问的意味。
这一刻,贾诩在深深后悔昨晚为何没有喝醉,反而保持着清醒让李基拉着过来当成牲口那样用。
“子坤啊,抱歉,备昨晚似是有些贪杯失态了,以至于子坤到来居然毫无所知。”
不管是为了凝聚人心,还是为了让臣属们宣泄一下压力,基于刘备身为主君的角度来看都是很有必要的。
“好。”
熬了一夜的贾诩感觉自己都已经被当成老头那样熬了,不服老也不行了,脑袋都有些沉沉地踩着有些飘的脚步直接往着议事正厅的方向而去。
如今整个吴郡上上下下几乎都在进行“以工代赈”,以着钱唐县、余杭县以及富春县一带的吴郡南部平原地带更是如此。
而李基没有记错的话,刘信前往的就是钱唐县搭建情报网。
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刘备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神色出现了一瞬的警惕,但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是李基后,神色又是下意识地放缓了下来。
刘信,一个瘦小且沉默的少年。
军情急报仅仅提及有一股疑似三千之数的山越,其余的一概来不及探查说明。
而在李基如今这一份情报之中,则是几乎详细叙述了山越来犯的一系列细节,越是看下去,李基的眉毛几乎是不自觉地一拧,神色也是多了一分沉重。
“是的,先生。”小吏答道。
至于钱唐县城外的惨况,在锦衣司的描述之下几乎是字字见血,青壮被杀,妇孺被掠,钱粮被抢……
“不用先禀报一声吗?”
小吏闻言,瞳孔略微一颤,但却是拱手低着头道。
这反倒是让李基的脚步忍不住在门前一顿,询问道。
那在府衙之内不起眼的小吏也是少年模样,恭敬地朝着李基行礼后,从袖中掏出了一份竹简递给李基。
与钱唐县许文所发的官方军情急报不同,锦衣司并非是汇报效率慢上一截。
“竖子敢耳!安敢如此伤我民众!!!”
很快,李基就走到了刘备昨晚宴后所歇息的房间。
毕竟李基还是第一次在大清早刘备未醒之前找他,平日里只要听闻李基出现,刘备往往都会主动到门口相迎,以至于李基一直都没有发现这道命令。
不过刘备既然留下这道命令,事态紧急之下,李基也不刻意矫情,急步便往着屋内走去,然后便看到躺在榻上和衣而睡且身上还有着几分酒气的刘备。
即便钱唐县在那股不擅攻城的山越冲击下勉强守住城门,但城外多的是来不及躲入城中的百姓。
小吏明显地身形一颤,垂手一拜,方才离去。
兵贵神速,不仅仅是指行军速度,更多的还是指集合大军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