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的形势,似是源源不断冒出的袁军,令公孙军为之一乱,便是公孙瓒一时也失了分寸。
为何袁军会出现在此处?
然而,公孙军陷入到一时的混乱之中。
在藏兵坑中养精蓄锐良久的袁军却宛如是猛虎出笼,争相朝着因陷马坑而停滞不前的骑兵冲去。
血腥的厮杀,再一次爆发。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与靶子无异。
面对着步卒,这些精锐骑兵并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瞬间就落入到了下风。
即便一些反应快的骑兵匆匆下马步战,又如何抵挡得了列阵的袁军。
而在步卒先一步冲出与公孙军战成一团,大量的弓兵也出了藏兵坑,在袁绍的指挥下列阵。
“放箭!放箭!!!”
随着袁绍的一声声大喝,可谓是万箭齐发!
无数箭雨纷纷朝着陷于河床淤泥中进退两难的幽州骑兵倾泻而去,溅起无数血花。
并州狼骑与西凉铁骑往往还会配有小盾便于冲阵厮杀,可幽州骑兵向来以速度与骑射见长,不管是白马义从还是幽州骑兵都没有盾牌。
这也导致陷于河床中的幽州骑兵,几乎是成了一个个活靶子,避可无避。
纵使有血性十足的幽燕男儿自发地主动还击,可骑兵所携的短弓除非有马速的加持,否则射程如何比得过弓兵所用的长弓。
更重要的是,袁绍为了布置弓兵不知与谋士团研究讨论了多久,位置堪称是巧妙之极。
恰好是在骑兵手中短弓射程所无法触及,弓兵手中长弓却又是能射得到的位置。
一阵阵惨叫哀嚎声不断在陷于河床的幽州骑兵中响起,听得公孙瓒目眦尽裂,怒不可遏。
中计了!
中了袁绍的奸计!!!
尽管公孙瓒不明白袁绍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但眼前的局势无疑是对公孙瓒极度不利。
那勉强可强渡的清河,让大量幽州骑兵陷在其中,进退皆两难。
不过,戎马半生的公孙瓒还是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目光锐利地判断着局势,决断眼下是该进,亦或退。
退,则是损失惨重,怕是要被袁绍强行留下半数骑兵不可;
进,生死难料。
此刻,一念之差所决断的不仅仅是公孙瓒自己的野心,还有六万儿郎的性命。
尤其是在袁绍身后的藏兵坑中,似乎一直都有着源源不断的兵力冒出来。
这无疑是给与着公孙瓒极大的压力,因为根本就无法准确判断到底有多少伏兵。
下一刻,公孙瓒与袁绍无意中对视到了一起,相隔颇远,但公孙瓒仿佛是感受到了袁绍那得意的眼神。
退?!?!
公孙瓒心中极度的不甘,也清楚自己这一退,也就代表着将整个冀州拱手让出。
且公孙瓒就算回到了幽州也是威望大失,没有个三五年根本不可能缓过气来,更别谈重整旗鼓继续南下与袁绍争锋了。
但为了尽可能地保全麾下儿郎,不至于让这些本该驰骋如风的儿郎如此憋屈地死于袁军箭下……
公孙瓒死死地咬着牙,心中渐渐有了倾斜的抉择。
而就在公孙瓒挥手,咬着牙准备让全军后撤之时,一直注视着袁绍以及后方不断涌出袁军的眼睛猛地一亮。
涌出袁军的数量,一直在明显减少。
且袁军看似气势如虹,士气高涨,占尽了优势。
可公孙瓒扫了一眼,发现袁军数量实则也不过是五万之数。
在兵力上,袁军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平原地形,只要骑兵能稍稍缓过气来,莫说是六万骑兵,就算是一两万骑兵都足以慢慢将这些步卒给风筝至死。
寻常平原地形中,来去如风的幽州骑兵根本就不惧弓兵箭雨。
“差点让袁狗给唬住了!”
公孙瓒愤怒地开口道了一句。“不退!某今日定要生擒活捉袁本初,让其尝尝耍这等小聪明的苦果!”
“白马何在?!”
公孙瓒高呼一声。
而在如今清河南岸中爆发的乱战中,借由界桥通行的白马义从已有超过五千之数迅速通过,纷纷高声回应着公孙瓒。
“愿随主公征战!”
与陷于河床大乱的幽州骑兵不同。
作为当世有数的强兵,白马义从即便在遭遇如此埋伏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相当高昂的士气。
“义之所至!”公孙瓒呼。
“生死相随!!”
“苍天可鉴!”公孙瓒再呼。
“白马为证!!!”
五千白马义从齐应答,士气之高昂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就连原本陷在河床内一时混乱的幽州骑兵士气都为之一震。
白马义从,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