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盈利不假,但绝没有到日进斗金的地步。”
圣上翻看着手中奏折,神情十分专注。
张甲臣见状,心中了然,笑眯眯追问道:“没有一斗,那五升该是有的吧?”
一斗十升,五升便是一千多万贯,当中七成便是七百七十多万贯。
这一口也不轻。
漫天开价,就地还钱。
江景辰抬刀一挥,回应道:“百乐门营业不久,每月盈利约在五万贯左右。”
一年六十万贯,取当中七成,每年四十二万贯。
差不多就得了吧!
圣上神情不变,视线紧盯奏折之上。
张甲臣心思转动,含笑道:“似乎,与传言大不相符啊!”
大不相符,就是说不够。
江景辰心念急转,迅速盘算,开口道:“百乐门大掌柜青瑶极擅经商之道,在她的经营下,想来百乐门不需多久,便能更上一层楼。”
张甲臣追问道:“就是不知,能上多高一层楼?”
圣上看似在批阅奏折,实则正竖起耳朵等一个具体数字。
江景辰心知肚明,眼下必须得放出一只肥兔,才能让圣上撒鹰。
“以青瑶之能,当能做到翻上三倍。”
三倍,一百八十万贯,取其七,则是一百二十六万贯。
圣上闻言,放下手中奏折,开口道:“全国一年盐税方才六百余万贯,只一家百乐门,一年便能赚将近两百万贯......京中百姓如此富裕,朕是否该觉得高兴?”
这么明显的反话,江景辰自然听得出来。
“启禀圣上,除京中百姓富裕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正所谓无商不奸,但凡商贾,都有挣钱的手段,加之本朝未立商税,故而能多挣些也不足为奇。”
“你是在向朕建议要立新商税法?”
圣上目光灼灼,隐隐透露些许兴奋。
大周杂税并不少,譬如码头来往货物都需交税,但却唯独不对经营铺子的商贾收税。
是因为不爱收吗?
当然不是。
无非就是牵扯到士族的利益罢了。
要知道,百官家眷人人手里都握着私产。
何为私产?
田地、庄子、店铺等等。
立新商税法?那就是要在士族身上割肉。
能立,早都立了,至于等到现在吗?
圣上明显是想钱想“疯”了,什么肉都想咬上一口。
咬不动不要紧,怕是得崩坏了一口好牙。
当今圣上心眼贼多,随口一句话就是一个套。
江景辰一点也不想做那咬肉的牙齿,当即回应道:“微臣读书不多,不懂税收之道,故而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