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魏秉文心中也没个答案,暗自叹气之余,小声抱怨道:“梁王算计了孙儿,您怎么还夸起他来了。”
皇太后沉声道:“他能算计到你,那是他的本事。你会被他算计,那是你的无能。真以为梁王找你是为了带你挣钱?他那是冲着你祖母,是冲着你大哥。”
魏秉文默默垂首,含糊说 一句。
皇太后没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
魏秉文小声回应道:“孙儿知道。”
皇太后被这一句给气笑,询问道:“你且说说,都知道些什么?”
魏秉文收拾好情绪,回答道:“孙儿若是出事,祖母必然维护,此为其一。大哥受封泉州海运使,统领泉州海运司事务,此为其二。”
皇太后闻言,心中更气,斥责道:“你都知道,为何还会被他算计?”
魏秉文满心无奈,解释道:“孙儿本想着将计就计,伺机抓住梁王把柄,日后好为孙儿所用。万万没想到,竟会出现海船被劫这种事......”
天知道,他的心里会有多苦。
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海上会有意外。
不对,不能说是算漏,而是根本想不到。
往年也时常会有海船被劫,但那些都是民船。
放眼满朝文武,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敢去劫官船。
此事朝廷必然会追究到底,等待那些人的只有死路一条。
到底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才敢跑去劫官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若能活着,谁也不会想死。
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赚钱,能做的事情多了去。
魏秉文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选这么一条路。
皇太后板起脸,训诫道:“思虑不周擅自行动,再多的借口也无法掩盖失败的事实。”
魏秉文无力辩解,只得叩首承认错误。
皇太后一脸严肃,正声道:“梁王贪财惜命,你只需稍加暗示,他自然会有所行动,到时便有把柄在手。”
魏秉文闻言,稍作迟疑,回应道:“梁王心思缜密,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范吧?”
皇太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笑容。
“梁王心思虽多,对付起来也简单,只需找准其命脉,便可无往不利。他虽贵为圣上皇叔,但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降爵都是轻的惩罚。”
海运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眼下海运司初立,梁王若当真是聪明人,那就绝不会动那样的心思。
既然动了那样的心思,自然还会继续干些愚蠢之事。
人心很复杂,可也很简单,所做之事皆逃不过一个“利”字。
或是利己,或是利人。
魏秉文隐隐抓住些什么,应声道:“祖母放心,孙儿知晓该如何去做。”
皇太后微微颔首,轻声道:“咱们那位圣上是个有能耐的,只不过......倒也有些可惜!”
独木难成林,一人难为众.。
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三省主官离心离德,朝堂上不乏梁王这种国之蛀虫。
圣上所选的路遍布荆棘,仅凭一人之力,还能走多远?
梁王府。
罗霓裳满心焦急,一肚子的话不知该向谁诉说。
贴身丫鬟绿萝见状,小声建议道:“王妃,要不去找那位寻个意见?”
罗霓裳摇头道:“他或许有办法,但那家伙的人情不好还,再等等,看王爷回来之后怎么说。”
泉州海船出事之后,她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不是损失惨重,而是担心王爷会因此受到圣上重责。
绿萝知道眼下不是时候,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
“王妃,奴婢听闻,漪澜小筑里的那位,似乎怀上了。”
“什么?”
罗霓裳顿时惊呼出声。
两个多月前,梁王接了一位女子进王府,现今就住在漪澜小筑。
“你确定吗?”
“漪澜小筑里伺候的婆子,说是看到了那位时常呕吐,因此断定是怀了身孕,具体是不是,奴婢也不敢确定。”
绿萝将听来的传言细细说明。
罗霓裳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开口道:“她可真是好福气,才进府两个多月,这就怀上了。”
绿萝欲言又止。
罗霓裳有所察觉,示意道:“这里也没有外人,有话就说。”
绿萝大着胆子,开口道:“自从您嫁进王府,王爷对您只保持三个月的热情,之后不是夜不归宿,便是在接外头的女子入府......”
罗霓裳打断道:“用不着绕弯子,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绿萝深深吸了口气,直言道:“现如今,一个月里头,王爷也只在您屋里待上那么一两夜,奴婢就觉得这事不对。”
罗霓裳无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