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说自己驽钝,却让我等如何自处?又或是说元帅教导无方,岂不令元帅颜面扫地?”
坐在上首的宗泽听完指着陈淬笑道:“你竟拿这般话来挤兑鹏举,他还敢不应承么?”
陈淬见宗泽并不怪罪,于是又笑着说:“我等诸将私下里常常说起元帅慧眼识人,当年收得如此好门生,数年之后,只怕是要青出于蓝,我等兄弟也要受其照拂才是。元帅有此得意门生,当陪饮此杯。”其余众人也齐声起哄,要宗泽同饮。
宗泽大笑道:“好,老夫也觉得鹏举甚得我心,便陪饮此杯!”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众人也共饮一杯。之后,各自欢乐不提。
待得酒罢宴收,宗泽有些不胜酒力,岳飞便将其扶回屋中歇息,又浓浓地冲了一杯茶奉到其面前。
宗泽接过茶碗,喝了一口说道:“之前你在我麾下,虽然我知你才能,对你颇为看重,但诸将不免以为老夫有些许私心。但今日一仗,你打出威风,席上我见诸将对你皆是心中服气,也觉欣慰。不过你要牢记,胜不骄,败不馁方可进步,莫因众人夸赞而失了本心。”
岳飞躬身说道:“恩师教训的是,学生虽曾在军中,但几番起落,如恩师麾下诸将一般的人却是见得极少,学生也十分敬佩诸将为人。更何况恩师治军严谨,方能令行禁止,将士用命,若是换支队伍,只怕难得如此大胜。”
宗泽长叹一声,说道:“我朝不修兵事久矣,各处军马无不惰殆,与金军交战,一触即溃,否则如何能让金军长驱直入,将京城围住?你日后领一军之将,也要时时以此为鉴,不可轻慢兵事!”
岳飞点头称是,见宗泽有些困乏,便起身告辞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