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巧珍听虔婆说完,便冷笑道:“如今天下大乱,我听客人说起,连京城都被金人大军围困数月之久,只怕这大宋江山要从此易主了。若此时我仍执迷不悟,助其破城,到时金军再来,岂不是作茧自缚?妈妈且派人去往金营传讯,带人来拿这二人过去罢。”
虔婆点头应承,吩咐那龟公去往金营报信,自己则与李巧珍一同看守二将。
却说此时已经夜静,街上少有行人,那龟公打开院门,便大摇大摆地往金营而去。正行走间,突然后脑一疼,便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脸上湿冷,想来是被冷水浇面,身边站着一名年轻壮士,正将一把短刀顶在自己咽喉处。
那青年壮士不是别人,正是分头行动的施全是也。原来他按岳飞计策,离开王孝忠和牛皋二人后,便在那青楼门口处一阴暗角落中藏起身形,观察情形。
等了许久不见二人,突然见院门打开,出来一人,往金营方向而去,知道被岳飞料中,于是跟上那人,一掌将其打晕,拖到僻静处,将冷水泼在其脸上令其转醒。
那龟公咽喉间感觉到刀锋寒意,不禁吓得失禁,顿时一股腥臊味传来。施全一皱眉头,抬脚当腰踢了那龟公一脚,低喝道:“方才入楼二人如何?你又要去往哪里?若有半句假话或是大声呼唤,立时便要你身首异处!”
那龟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忙将李巧珍如何用计麻翻二将,虔婆又如何命自己前往金营报信,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苦苦哀求道:“壮士手下留情,都是那母女二人毒计,小人实在只是个跑腿的......”但他话还未说完,施全便手起刀落将其一刀刺死,拖到角落旁用柴草掩盖,自己则是起身返回青楼。
来到院外,施全悄悄翻过院墙,四下张望,见除了楼上灯亮外,其余房间俱是漆黑,知道此时姑娘小厮们已经熟睡,于是便蹑手蹑脚向楼上摸去。
此时李巧珍与虔婆正在桌边打盹,哪里知道那龟公早入黄泉,勾魂使者已在门前。
施全来到门前,在窗户纸上点开一个小洞,见两名女子正在瞌睡,王孝忠和牛皋被绑在柱上,兀自酣声如雷。于是将手中短刀插入门缝,轻轻一拔,便将门闩拔开,而后悄悄来到李巧珍与虔婆身后,立掌为刀,将二人打晕,然后用布塞了嘴,拖到一旁。又将王孝忠和牛皋解开,将二女子绑住,这才长舒一口气。
施全取来盆中冷水,在王孝忠和牛皋头上浇下,二人一个激灵悠悠醒转过来。
王孝忠晃晃仍有些沉闷的脑袋,看看面前施全,又看看一旁被绑了李巧珍与虔婆,面露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正与李巧珍饮酒,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施全见其模样,说道:“王将军勿怪,出营之时,大哥便私下安顿我要小心这娼妓之家,恐怕误了将军,因此我与你二人分别后便藏于角落,见有人要去金营报信,便将其拿住,知你二人被困此处,故而来救。”而后又将龟公所说的话说于其听。
王孝忠心中惭愧,自己自告奋勇献计,却不想误信那贱人所言,将自己失陷于此事小,若是误了攻城大事,只怕自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正思量间,一旁李巧珍也悠悠醒转过来,见到如此情形,便要张嘴喊叫,可惜口中被堵,只是呜呜出声。王孝忠看见,一步上前,单手掐住其咽喉,生生将那声音按在了脖腔中间,只发出“赫赫”之声。
王孝忠心中有气,低声质问道:“好你个贱人,我来城中寻你,将军中机密事与你相商,你不允便罢,为何却要将我卖于金人?我当年在曹州城中之时,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为何如此薄情?”
一旁的施全说道:“王将军,都说娼妓乃是两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便是情深意浓之时,也只为你袋中金银,何来情义?我听那龟公说起,她如今已经委身于金人,正好要拿你二人做进身之资,好脱这风流苦海。”
王孝忠听后更怒,手上不禁更为用力,那李巧珍立时便喘不上气来,粉面涨的如同滴出血来,双手乱抓,在王孝忠手背手腕上抓出道道血痕。
但王孝忠不为所动,手上犹自用力,片刻之后,那李巧珍双脚乱蹬一气,而后七窍流出血来,接着便没了动静。
王孝忠察觉李巧珍已经没了气息,便将其尸首扔到一边,正好砸中一旁虔婆,顿时闷哼一声。原来那虔婆也已经苏醒,只是见李巧珍被人制住,便不敢出声,却不想被尸首砸疼,露出馅来。
此时牛皋在一旁早已听的不耐,抬眼望见自己随身乱刀放在桌上,便起身抽出利刃,当胸一刀,把那虔婆捅了个透心凉。口中自嘟囔着:“一发杀了便好,哪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