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灰头土脸来见粘罕,被粘罕大骂一顿,而当粘罕大军来到时,汜水关两侧山上只有余烟袅袅,哪见半个人影,银术可方知中计,心中大恨。
粘罕大军占住汜水关,兵势直逼汴京,又担心宗泽难以应付,于是派人送书信于完颜宗辅约其共破汴京。完颜宗辅得信,率军自沧州渡河,又命兀术领兵进逼滑州,准备与粘罕军合围汴京。
消息传来,汴京城内众将吃惊,宗泽于大堂中共议抗敌事宜。宗泽问道:“如今粘罕大军自西来逼,兀术又率军陈兵滑州,若是两军夹击,则东京危矣。诸位可有良策?”
下方众人议论纷纷,其中孔彦威说道:“不如先断河梁,严兵自据,以待金人如何?”一旁众将皆点头赞同,唯岳飞沉默不语。
宗泽见状,问道:“鹏举有何见解?”
岳飞起身说道:“禀恩师,学生认为不妥。金军势大,若候其合围,则难以抵挡,以学生之见,当引兵破敌,使其不能合围,则金军自退。”
宗泽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去冬金骑直来,正坐断河梁耳!若我军自断河梁,则金军知我虚实,河梁不断,其必以为我军埋有后计,则自退矣。”
众将恍然大悟,皆言听宗泽所命。于是宗泽下令,命刘衍率军两万直趋滑州,与兀术对阵。又命刘达率军两万救援郑州,以阻粘罕大军。并下军令,命各军保护河梁,不得损毁,只待金军聚而歼之,众将得令而去。
刘衍率大军来到滑州,只见金军在对岸正要渡河,刘衍半途而击,首挫兀术。
是夜兀术出营观看,只见对岸灯火通明,数批将士轮班固守桥梁,似有待其过桥时出击之意。与手下众将计议道:“去岁来时,所过宋军见我大军,必断河梁以阻,而后率众奔逃。今日我观宋军阵营有序,又固守桥梁,丝毫无毁桥以阻我大军之意。恐其暗有伏兵,只待我大军过河之时群起而攻。诸位以为如何?”众将皆点头赞同其意。其中一人更说道:“宋军既不肯毁桥,若我军就此退去,恐其伏兵追击,莫如我等毁桥,以阻宋军,方可安然退去。”兀术以为大善,遂令军士毁桥。
刘衍在对岸观看,忽见金兵于桥边来回搬运东西,正在奇怪之时,只见金兵尽退,而后对岸一声巨响,将对岸桥头炸断。原来金兵得了兀术军令,以火药填埋于桥头,炸塌桥梁。刘衍见时,连忙起兵要去追击,奈何桥梁已断,对岸金军严阵以待,只等他半渡而击。刘衍无奈,只得收兵回营。
当夜,兀术只留小股金兵断后,自己则率大队人马退去。望着兀术人马远去,刘衍叹道:“果然大帅妙算无遗!”
兀术这边无功而返,而粘罕占了汜水关,又派完颜银术可出兵出郑州而攻汴京。郑州知州董庠听闻金军前来,慌得六神无主,连夜带着家眷弃城而逃。可谁知完颜银术可乃是佯攻,白白捡了郑州后便回兵往西而去。及至刘达率兵到时,郑州已被金军占住,无奈之下,只能退兵回到汴京。
原来在完颜银术可出兵之时,粘罕便交待他道:“宋军既敢于汜水关前野战,想必有所依仗。又闻兀术被阻滑州,急切间难以合围汴京,你前往郑州可虚晃一枪,折返西进,取汴京周围郡县,使汴京孤立无援,到时方可合围。”完颜银术可自然遵从粘罕军令,却没想到董庠如此无用,让其白白得了郑州,令宗泽救援郑州的计划无疾而终。
粘罕东进无功,便率大军西取洛阳。西京留守孙昭远闻粘罕大军将近,急派部将姚庆率军往偃师迎敌。
姚庆率兵来到偃师时,只见粘罕大军声势浩大,旌旗遮天蔽日,虽然畏惧,但始终胸怀忠义,于是率军与粘罕大军死战。无奈兵微将寡,不敌粘罕大军。最终姚庆兵败身死,粘罕大军顺势攻陷偃师,兵锋直指西京洛阳。
孙昭远听闻姚庆兵败战死,又见粘罕军兵势甚大,而洛阳城年久失修,残破不堪,难以久守。于是命麾下统制翟进领满城军民上山避战,而自己则弃城南逃。
粘罕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只见城门大开,城中空无一人,于是便入城驻军。于是粘罕在西京洛阳与身在东京汴梁的宗泽展开对峙。
转眼便是年尽,宋金两军在度过一个相对安宁的春节后,粘罕再度起兵,派完颜银术可率兵出西京,至郑州再攻汴京,完颜银术可一路东进,直抵离汴京只有四十里的白沙镇。
探马来报时,宗泽正与门客对弈,闻得金军来攻,门客惊惧,失手将棋子落下。宗泽面无惧色,哈哈大笑道:“你输了!”说罢落子封盘。门客道:“不及老将军稳健,闻得金人已近,于是错落一子,以致满盘皆输。”
此时众将闻讯赶来,问策于宗泽,宗泽笑道:“无惧耳!”说罢起身回室,不见众将。
权邦彦拉住岳飞,焦急问道:“鹏举,你可知大帅心中所想?”岳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