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挺漂亮的,怎么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这样可不好,做为女人呢,就要有女人的样子,温柔贤淑,柔柔弱弱的多好,这样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
“保护欲望?”梅清离往前倾了倾身,看着陆君弃的眼睛,不屑道,“昨天晚上是谁被锦衣卫追的慌不择路,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恐怕你早就已经被抛尸到荒郊野外了”
“你保护我?”梅清离伸手在陆君弃的胸口上点了点,“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再说吧!”
陆君弃嘿嘿一笑,“我就是随便说说,过过嘴瘾,不犯法吧?”
梅清离伸手挑起陆君弃的下巴,嘴角勾着一丝浅笑。
“不犯国法,但犯家法,以后再敢乱说话,家法伺候。”
“不敢了,不敢了,”陆君弃笑着将梅清离的手拽了下来,“夫人,快些起床吧,莫要让岳父大人等着急了。”
………
前院正厅,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梅天理坐在餐桌前,脸色一直阴沉着,貌似心情并不是很灿烂。
梅夫人手持佛珠坐在旁边,有意无意的劝解着。
“老爷不必心急,年轻人嘛,没有功名,不用上朝,多睡一会儿也是情有可原的。不像清枫,自小便有志科举中魁,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
梅夫人在梅太师面前自吹自擂,生怕这个死老头子瞧鄙了她的儿子,却没见梅清枫坐在旁边,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梅太师眼神凌厉的瞪了他们一眼。
“既要吃斋念佛,就别在背后闲言碎语,我还没糊涂,孰是孰非,心里自有掂量。”
梅夫人一时语塞,坐在旁边没再言语,只是心里却一直没有停止过盘算。
她虽贵为梅夫人,但却是续弦。
梅天理与前梅夫人黎溪婉,也就是梅清离的母亲伉俪情深,因为黎溪婉早早过世,所以她才有机会被梅天理抬为正室。
虽同为正室,但她知道,在梅天理的心中,她与黎溪婉永远无法平起而坐。
这一点,从他对待梅清离和梅清枫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来。
梅清离在梅天理面前说一不二,放个屁都是香的,而清枫呢?哪怕表现的再好,也无法入得梅天理的眼。
就像现在,梅天理看梅清枫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和恨铁不成钢。
若是照这种势头发展,若是梅天理哪天一旦出现个什么意外,那这个梅府便成梅清离的了,到时候,这里哪里还有她们娘儿俩的容身之地啊?
梅夫人有意无意的瞟向门外,眼底沉黑隐晦。
作为母亲,她必须要为她的儿子平铺一条大道坦途。
正院门口,梅清离刚踏进大门,便用手帕掩唇轻咳两声,身体也柔弱的顺势倒在了陆君弃的身上。
陆君弃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就想躲开,却被梅清离一把拽住了胳膊。
“别动,扶着我!”
陆君弃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扶住了梅清离的胳膊。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你明明身体没问题,为何还要装出这一幅病弱的样子,难道你连你亲爹都骗吗?”
“你不懂,”梅清离眼底寒意一闪而过,“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你只要记得,梅府并没有表面这样风平浪静就好,以后在前院,一定要谨言慎行,走吧,先进去吧!”
“哦,”陆君弃看着梅清离那柔若无骨,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病弱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
这女人,若是放在娱乐圈里,肯定会得奥斯卡小金人。
这戏演的,天衣无缝,真实不做作,要不是他见过她背后的样子,此时肯定也会被她骗的。
正厅里,梅天理见梅清离进了屋,阴沉的脸色立即缓和下来,眼神里尽是满满的慈爱。
“父亲,离儿来晚了。”
“无妨,快过来挨着父亲坐。”
“是,父亲。”
若是没有梅清离的提点,陆君弃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幅父慈子孝,幸福美满的和谐画面。
陆君弃看了一眼梅天理,眼睛里透着几分探究。
他本以为这个梅太师会是一个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古稀老头儿,毕竟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可如今看去,他不过六十岁左右,目光锐利,精神烁烁,散发着光华的脸庞上,透着几分高位者的威严。
陆君弃愣了片刻,随即对着梅太师拱了拱手,态度很是谦卑。
“见过岳父大人!”
“嗯,”梅天理冷冷的回了一句,便没再言语。
本来他已与梅清离商定好,过了宫中选秀,她便一纸和离书摆脱这个穷酸书生。
可不知为何,梅清离却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
这让他的心中颇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