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鉷正在说话,他说道:“臣建议将澄心堂收为朝廷所用,至于里面的人,全部都参与了谋反,应该全部处死。”
说话间,王鉷寻着脚步声看去,看见李倓走了进来。
李倓走到前面,行礼道:“臣参见陛下,恭祝圣安。”
李隆基说道:“这里不是朝会。”
他在告诉李倓,你不必称呼陛下这么正式。
“是。”李倓很老实地应了一声。
他余光瞥了一眼在场的人。
好家伙,从官府颜色来推断,各个都是高级官员。
“建宁,你要不要看看三司会审的结果?”李隆基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份文书。
“三司会审如此重要的文书,岂是臣这个小小的郡王能看的,这不太方便吧。”
“是弹劾你的!”李隆基音量提高了。
“原来是弹劾臣的。”李倓立刻故作惊讶,“不知臣所犯何事,劳烦三司官员一大早进宫,如此大阵仗。”
“你自己看看便是了。”
李隆基摆了摆手,内侍将那些文书递给了李倓。
李倓很认真地都看完了,至少他装的很认真。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李隆基问他。
一边的沉默的李亨瞄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想站出来说两句,但还是把头缩了回去。
不待李倓说什么,王鉷却突然说道:“圣人,建宁郡王在澄心堂妄议图谶,杨慎矜在家中妄议图谶,臣倒是觉得,他们是一伙的!”
“建宁,说两句。”李隆基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李倓突然义正辞严地高呼:“圣人,造反的不是臣,是另有其人啊!”
他这一声,唬得所有人都一愣。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李倓身上,呆呆看着他。
李隆基好奇地问道:“另有其人?”
“是的。”
“谁?”
李倓指着王鉷说道:“户部侍郎王鉷。”
王鉷有些懵,随即笑道:“建宁郡王,我可是圣人最忠心的臣子,你说我谋反,你可有证据!”
“有啊!”
王鉷冷笑道:“拿出来!”
“王束是不是你的侄儿?”
“是啊!”王鉷脑袋上冒问号,这小子怎么突然在南薰殿没头没脑的提王束了。
其他人也心生疑惑。
这哪跟哪啊!现在是在圣人的南薰殿,你提王鉷的侄儿作甚?
“哦,那就对了,前些天,他在澄心堂买纸,跟我说他想造反。”
王鉷把脑袋伸出来:“嗯?”
其他人也跟他一个表情。
“没听清楚吗?”李倓一脸认真的样子,“前些天,他到澄心堂买纸,跟我说他想造反。”
南薰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中。
还是萧炅先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倓重复了一句:“王鉷的侄儿王束跟我他要造反。”
好家伙,这建宁郡王的脑子有问题吧。
这种话在南薰殿就这么说出来了,他以为随口这样一说,就能把自己谋反的罪名给抹去?
都说建宁郡王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哪里是纨绔啊,这简直是弱智!
“建宁郡王,你可有证据?”萧炅笑起来。
大理寺卿徐峤笑了,大理寺少卿汪缘和刘壁也笑了。
两位刑部侍郎李献和张离,也跟着笑了。
他们都在笑李倓这种荒谬的说法。
徐峤说道:“建宁郡王,现在这里关于你的谋反,可是有实证的。”
李倓却又淡淡说道:“那都是王鉷家里要造反,被我发现,要污蔑我。”
徐峤冷声说道:“笑话!你说王侍郎要造反,这事毫无根据,更别提污蔑你,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为自己脱罪?”
李倓却继续说道:“我不是为自己脱罪,我是在说王鉷一家人谋反的事。”
众人却投来冷哼声。
徐峤转身对李隆基说道:“圣人,建宁郡王这显然是在耍无赖!”
“建宁!”李隆基突然怒拍桌案,一声闷响,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正面回答,你到底有没有在澄心堂密谋!”
李隆基这一声怒吼,一边的李亨直接跪了,颤颤巍巍。
其他大臣也被大唐圣人的威势震慑住。
李隆基杀人不眨眼,这是众所周知的。
他姑姑,说杀就杀。
上官婉儿,说杀就杀。
他儿子,说杀就杀。
他以前最爱的女人,被他吓死了。
他现在最爱的女人,在正史的马嵬驿,也被他下令处死了。
李林甫为他任劳任怨,李林甫一死,转身就被扣了个谋反的帽子,挖坟鞭尸。
李隆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