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臣对你叫苦。”
“手握这么大的权柄,臣又岂能只把心思投入在剿灭白莲教的事情上?”
“你和陛下,平常都把臣当驴使,三年没准还不够!”
闻言,朱标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的确就是这样,自从当初代掌太子府开始,蓝昭几乎是顶着紫禁城中所有衙门的事务。
眼下也差不多。
动不动就六部合议,身为兵部尚书又不能不参加,还得想办法和那帮迂腐的老王八蛋周旋。
锦衣卫大量案子,都需要蓝昭亲自过问。
再加上,北边又得打仗,筹措银子的事情压在肩头上。
五军都督府那边,徐辉祖也跑来要饷银。
朱元璋倒好,自己当个甩手掌柜,没出大事永远不用他来操心。
朱标只得点头同意。
“行,三年就三年,希望你到时候能给孤和陛下一个好的结果。”
“其他的事孤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分得清轻重缓急。”
“早点回府歇着吧,孤先回宫。”
蓝昭把朱标送出锦衣卫衙门,想着手头上暂时还没什么要紧的事,干脆也回到了府中歇着。
一进家门,徐妙清眼神一喜。
对她而言,能够见到蓝昭完好无损的回家,那就是最大的满足。
蓝昭不免有些愧疚,轻声道:“夫人,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徐妙清说着又埋怨道:“太子和陛下真是的,朝廷的官难道都死绝了吗,什么事都要你打头阵。”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蓝昭无奈道。
“行了,我给你备好了热水,去沐浴解解乏吧。”
“你和我一起呗!”
蓝昭拉着徐妙清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便走进了浴房。
这一折腾,又是将近半个时辰。
等到走出来时,徐妙清也换了身干净衣服,那张绝美脸颊的红润迟迟没有褪去。
夫妻俩随即便回了卧房。
现在蓝昭确实没什么心思,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直到次日,仍不见他从起床。
蓝承阳午间前来拜访,徐妙清脸色上颇有不悦,倒不是对他这个人,而是知道又有公务找上门来了。
“少夫人……在下是哪里得罪您了嘛?”
蓝承阳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
徐妙清摇了摇头。
“不是得罪的事。”
“承阳义兄,你也知道,夫君自从在定远返京过后,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照这样下去都得被你们折腾死。”
“你们不心疼,我这个做妻子的难道能不心疼吗?”
“以后有事,派人过来传个信,去衙门里解决就是,总是上门像什么话,凉国公府又不是办事的衙门!”
这倒不是徐妙清在拖后腿。
而是手底下的人,有些过于依赖蓝昭了。
譬如蓝承阳,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在很多事情上拿不准,就得让蓝昭亲自过问。
明明有诸多事宜可以自主决策,哪怕出了差错,事后补救照样来得及。
只是他们自己不觉得而已。
此时此刻,蓝昭已经睁开眼睛,听到院子里的谈话声便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我家夫人说的还真没错,以后就按照她说的办吧。”
蓝承阳讪笑着点头:“是……今日保证是最后一次,但不是我不愿意抗责任啊,是这事非得您来过问不可,牵扯到了几个浙江官员。”
当谈起事情来的时候,徐妙清很主动地离开了,并且还让其他女眷都去前院或者房内待着,创造了一个绝对私密的环境。
蓝昭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蓝承阳送来的文书。
“浙江右布政使梁琬和杭州知府方德,在一起海禁走私案行使包庇。”
“并且,有着勾结海盗和倭寇的嫌疑。”
“浙江那边的锦衣卫弟兄已经坐实证据。”
听到蓝承阳这样说,蓝昭便问道:“证据都坐实了,你完全可以直接下达缉捕文书,把人逮进京师即可。”
“世子,重点不是证据,是银子啊。”
“您打过招呼,要尽快筹措五十万两现银,这两个人牵扯了大大小小诸多官吏和商贾,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家财万贯。”
“最重要的是,您昨天离开锦衣卫衙门前,让我们着重查一下乌香的来路。”
“我立马让人去了杭州,昨夜带回来消息,在应天府出现的乌香,是通过海路运输而来。”
此话一出,蓝昭的脸色瞬间变了,继而问道:“有没有牵扯到藩王或者淮西勋贵?”
“暂时还没发现,浙江是浙楚党的地界,咱们淮西出身的士子很难进去,估计也没有从中谋利的可能。”蓝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