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会出现守?大多数时候是兵败之时!
在大明尚未建立之时,耿炳文归属常遇春麾下,但大多数时候却让被留守在城池当中,抵御了一次又一次的敌军进攻,立下不少殊荣。
可在耿炳文自己看来,这实在没什么好夸赞的。
蓝昭脸色为难。
“耿伯伯,说实在话,我并不信任你此次能稳打稳赢。”
耿炳文脸色微变,不解问道:“少师大人,您为何会如此认为?”
“就在今年,也速迭儿在瓦剌部的簇拥下于蒙古称帝,派兵袭扰辽东一线,拥兵不下于五万,是实打实的一场恶战,侄儿不妨再把话难听一点,如果真到了没有主将的时候,我仍然会向陛下请缨,亲自北征!”
这是最坏的结果。
兵部已经既定,不管如何,年后必须进军,此战务必要重挫蒙元诸部。
此战若是大胜,今后未来十年,北边将不会再有大规模战乱。
耿炳文怒了。
“少师大人,你莫非是觉得,末将不如你吗!”
蓝昭实诚道:“是。”
耿炳文怒意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不甘心,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贬低。
耿炳文起身想要离开。
蓝昭却叫住了他,问道:“耿伯伯,并非小侄看不起你,军国大事又岂能凭意气用事,还请体谅。”
“够了,你不就是在祁连山打了一场漂亮仗吗,何必如此羞辱人!”
耿炳文的怒意半点都没有消减。
他甚至打算跑到尚书房去参奏蓝昭!
蓝昭无奈道:“小侄没有羞辱你,只是在说实话而已,战争性质不同,今时也不同往日,瓦剌部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其军队战力与十年前不可相提并论。”
“此战若败,你死了对大明还是件小事。”
“重要的是,如若影响到辽东一线,你耿家十八代人都担不起这个罪责!”
主将之事,仍然是得暂缓。
仔细算算,这是明朝建立过后,第十一次对北方大规模用兵,史书上记录的情况并不清晰,甚至还有些潦草。
实际情况要远远比史书凶险的多。
史书上,只说朱元璋派遣了一个名为周兴的将军,便稳稳拿下此战大胜。
可兵部从辽东拿回来的情报显示。
瓦剌部首领拥立也速迭儿称帝过后,正在陆续往辽东一线集结人马,他们这是想来一次对大明的春狩。
而且,辽东再往东,那便是建州女真,后金的前身,那里也是努尔哈赤的家乡。
有可能会演变成数十万大军的交织大战。
一个耿炳文,又怎能堪当大任?
耿炳文有些不自信了。
一言不发地离开兵部议事房,想着去尚书房和朱元璋诉苦,但转头还是去了凉国公府拜访蓝玉。
蓝玉知晓缘由过后,苦笑道:“这小子现在居然这么快,敢这样和你说话?”
“耿兄,莫要气坏了身子。”
“等他回来,老子替你好好教训一下他!”
耿炳文也是苦涩一笑:“还是算了,小昭侄儿能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将大明的军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他不让我当主将,想必也有他的考量,只是心里有些憋屈而已。”
“哼哼,这小子估摸着是想自己去辽东!”
知子莫若父,蓝玉看出了蓝昭的心思。
耿炳文关切问道:“话说,蓝柱国,您现在身子骨怎样了?”
“现在天天把药当糖豆吃,还有点精神头,要不是那小子不让,老子现在就想杀到辽东去!”
蓝玉的大嗓门,几乎整个凉国公府都听得见。
恰好徐妙清从客堂门口路过,提醒道:“父亲,您可别抱着这样的想法,夫君要知道了,又得训你。”
“来来来,耿兄,你说这两口子是人话不,一个在朝中盯着我,一个在家里盯着我,生怕我跑去辽东了!”
蓝玉无奈摇头,但脸上的笑容却是难以遮掩。
耿炳文也跟着笑道:“蓝柱国,您还是好好歇着吧,现在你家三代同堂,好好享一享天伦之乐,也别折腾了。”
“小昭侄儿说的对,我们都老了。”
“这江山,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中。”
此话一出,蓝玉的神情忽然落寞下来,旋即嘴角又咧出一抹弧度:“耿老兄,老了难道就不能打仗吗,咱俩趁着这阵子好好歇一歇,也许咱哥俩的机会真来了呢?”
“您不会真想去辽东吧?”耿炳文心惊不已。
“要去的。”
“为何?”
“给小昭谋一条生路。”
耿炳文不知道蓝玉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给蓝昭谋生路?
这小子在朝中已然掌握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