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真乃有勇有谋之少年英豪。”
“张真人过奖了,少年英豪之誉,愧不敢领。”
他这儿一脸谦虚,那边空闻晃了晃,险些跌倒,还好一位圆字辈武僧在后面扶了一把才不至跌倒,面皮一紧,喉头蠕动,一口老血压了又压,终于和着唾沫咽了回去。
宋远桥在旁边皱着眉头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刚才那声禅音不是空闻大师所为?”
张三丰轻轻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只是宋远桥,旁边的人也是一脸震惊,难以接受。
静真师太冷笑道:“莫非江湖上只有少林弟子才能礼佛参禅?”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确实,不只少林寺是佛门,人家峨眉派也是吃斋念佛的,门下弟子能以禅音御敌很正常。
当然,也有不正常的地方,这事儿发生在灭绝师太身上谁也不会意外,可眼前这位……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巨鲸帮的帮主图林和昆仑派的卫四娘看向少林僧人,表情怎么说呢?有幸灾乐祸,也有同情与怜悯,搞来搞去,堂堂少林寺掌门人成了跳梁小丑。
空闻好不容易觅得机会要废掉楚平生,却被禅音所惑,不……准确地说,是楚平生利用“少林主持对他动手”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趁机催发禅音,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看准时机惊走汝阳王府派来浑水摸鱼的高手,救下张无忌。
如果说刚才的讲故事是语言上的羞辱,那从空智吐血,到空性断手,再到空闻变成他的救人工具便是实力上的羞辱,虽然其中有很大的取巧成分,却也从侧面说明了楚平生的聪明伶俐。
也有人把目光集中在静玄师太等人身上,心想峨眉派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在灭绝师太缺席的情况下,单凭一個五代弟子就把少林寺三位空字辈高僧逼成这样。
还有人念着正事,比如海沙派的总舵主于袁长老,心想峨眉派到来前少林和武当已经定下七对七的武斗规则,现在少林三位高僧一伤一残一小丑,少林僧人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这赌局还怎么搞?谢逊的下落还问不问了?
昆仑派掌门何太冲自始至终没有帮少林寺说话,也未过分挤兑武当派,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投机客。
这一点从他利用老婆坐上昆仑派掌门之位可见一斑。
楚平生咄咄逼和尚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小小少年是如何得知那些往事的,关键是细节把握也是如此之强,不然圆音、圆业等身为龙门镖局惨案的当事人一定会站出来反对。
看来峨眉派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是在积蓄力量,江湖上的风吹草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假如楚平生所为皆是长辈,甚至灭绝本人指使,少年是如何做到没有纰漏的?各门派这个年纪的弟子,别说对阵少林寺主持,紫霄宫里的前辈高人拿眼一瞟搞不好就尿急哆嗦了,可那小子,从始至终镇定自若,处变不惊,这太反常了……是妖怪吧?
岂不知静玄师太等人同样无语,也只是迫于紫霄宫的情况,知道眼下不是问话的时候,选择强压不解,尽可能地从旁回护,毕竟这小子的表现古怪归古怪,却也让峨眉派扬眉吐气,狠狠地踩了少林寺一脚。
“爹,娘……我……我冷……”
这时被殷素素抱在怀里的张无忌说声“冷”,就见他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浑身颤抖,恶寒不止。
“冷?无忌,你怎么了?”
殷素素以为他受了风寒,伸掌一探,发现儿子额头冰冷,如同触到一块寒冰,再一摸他的后背,发现有一区域炙热难当,周遭却是寒冷刺骨,于是赶紧把人翻过来,撩起衣服打量,就见张无忌背心有一道极为扎眼的碧绿掌印。
“五哥,这……怎么会这样?”
张翠山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和楚平生对话的张三丰注意到这一幕,分开徒弟,走近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玄冥神掌?”
张翠山说道:“师父?你认得它?”
“没错。”张三丰面露唏嘘:“我原以为三十年前百损道人一死,这阴毒武功也随之失传,没想到在这江湖之上还有人会使。”
殷素素心乱如麻,俏丽的脸上满是悲苦:“师父,现在该怎么办?”
“玄冥神掌吗?”
楚平生一看时机来到,举起右手放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