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兄。”
“……”
“怎么了?常兄可是有话讲?”
常遇春踌躇片刻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楚平生笑着说道“五年前,蝴蝶谷西南五十里处,威远镖局押镖队。”
这三个关键词一出,常遇春恍然大悟,两手一拍,啪得一声脆响“嗨,我说怎么看怎么眼熟呢,当年那个帮我解决了追兵的骑驴侠客原来是你,当年的事……一直没有机会道谢。”
“这种事需要道谢吗?”
“也是。”
常遇春想了想,从楚平生是明教教主夫君的身份讲,他帮义军抗元算是份内之事。
“行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有时间一起喝酒。”楚平生与他作别,进活死人墓去找杨萧琴了。
常遇春看着一闪而逝的背影面露沉思。
“除了五年前蝴蝶谷西南的事,他的声音……怎么跟冀宁路埋伏察罕帖木儿时那个渔翁得利的元军将领很像?”
当时他被重物击晕过去,失去意识前曾隐隐约约听到察罕帖木儿与来人的对话。
如果那人是他的话……
常遇春不由得打个寒噤。
应该不会吧,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楚平生七拐八拐,走错三個房间后终于来到新婚妻子的石室。
正对石门的是寒玉床,旁边放了两个黄绸坐垫,再过去是一张石桌,杨萧琴轻挽袖口,玉手捉笔,正聚精会神写着什么,似乎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楚平生走过去,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在写什么?”
杨萧琴偏头看了他一眼,朝石桌上的宣纸努努嘴,楚平生低头一瞧,却是苏轼的一首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
内容写到一半被他打断了。
“有点意思,记得我娘说过,当年我爹给我取名时随手一翻,翻到了这首词,便选了其中的‘平生’二字做我的名字。”
杨萧琴微微一笑“外面那些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快了,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搬空了。”楚平生说道“我知道重阳真人在活死人墓藏了许多武器装备,却没想到数量如此之多,有了它们,义军的战斗力将获得极大提升,元庭离败亡不远了。”
杨萧琴说道“古墓里的武器装备并不只是重阳真人留下的,当年郭靖、黄蓉两位大侠为免襄阳城破后库房物资被元军所得,便将一部分容易运输的武器装备转移到古墓内,留待抗元义士取用。”
“怪不得。”楚平生点点头,以示知晓。
杨萧琴又冲他淡淡一笑,提笔续写诗词。
“别写了。”楚平生把她的笔夺走。
“不写做什么?”
“练剑。”
“练什么剑?”
“玉女素心剑法啊。”
杨萧琴顿时哭笑不得“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大白天的……”
“你们古墓派过日子还分白天黑夜?”
两人调笑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翠和小雅端着两个花篮走进来,将鲜花插进石桌对面壁龛的花瓶里。
这时楚平生想起当初在洛阳城的对话,望杨萧琴说道“现在亲成了,洞房也入了,你该告诉我为什么堂堂神雕侠后人甘愿嫁给一个沾花惹草,欠了一屁股风流债的男人了吗?”
小翠闻言小声嘀咕道“你这人还怪有自知之明唻。”
楚平生把眼一瞪“再多嘴今晚我就让你们八人在大厅里摆八阵图。”
小翠又不傻,当然听得出这话什么意思。
“你!”
“行了,小翠,忙伱的去吧。”杨萧琴朝她使个颜色,这好管闲事的丫头片子冲楚平生做个鬼脸,拉着小雅的手气呼呼出门去。
“小翠就这样,你也知道我的性子,需要有一个爱操心的人在身边。”
“我没怪她。”
“那就好。”
“回答刚才的问题。”
“怎么说呢。”杨萧琴走到寒玉床坐下,打量一眼刻在顶壁的心法口诀“七八年前吧,那时爹娘还在,他们十分操心我的婚事,收集了不少正道门派优秀弟子的信息,其中就有你……我爹对你挺感兴趣的,我娘不以为然。”
楚平生有些尴尬“打着神雕侠后人的旗号乱来?与师叔有染?”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那时你已经离开峨眉山不知所踪,爹娘也没多想,后来他们问我的意思,我给了他们一个条件,如果他们选的人能够胜过我,我就考虑出嫁,如果不能,倒不如清心寡欲,醉心武学,情这种东西,之于曾祖母,之于古墓派的林祖师,我想……应是孤独与悲伤多一些吧。”
胜过杨萧琴的青年才俊?